减字木兰花
涟水登楼寄赵伯山[1]
米芾
云间皓月,光照银淮来万折[2]。海岱楼中[3],拂袖雄披楚岸风[4]。醉余清夜,羽扇纶巾人入画。江远淮长,举首宗英醒更狂[5]。
【赏析】
上阕首先描写了长淮的夜晚,从天空到江面。先写云间的皓月,明亮的月光透过云层,洒落淮水,江面银光闪闪,波纹粼粼,雄浑粗放,气象开阔。词人登上海岱间涟水岸边的高楼之上,拂袖迎风,雄姿勃发,心情十分舒畅。下阕转入怀人。紧承上阕,开头先写词人的自我形象,在这如诗如画的夜晚,手执羽扇,头戴丝巾,临江望月,酒意浓浓。当词人独自享受这良辰美景时,不由得想起了远方的友人赵伯山,于是即景抒情,让这绵长的淮河,带去对远在异地的赵伯山的思念吧!词人称赵伯山为“宗英”,而自己又因举止狂放被时人称为“米颠”,故二人相知甚深,息息相通。“举首宗英醒更狂”,是说在思念赵伯山的同时,他酒醒了,人也醒了,直言不讳地说自己酒醉狂放,酒醒更为狂放。这位才华盖世的词人兼书画家一生并不得意,所以他不满现实,内心苦闷,行为狂放不羁,放浪形骸,这种性格使他的词作充满了豪放之气。
【注释】
[1] 涟水:地处江苏北部淮河北岸,介于东海和泰山之间。
[2] 银淮:月光照射下的淮水,银光闪闪,故称银淮。
[3] 海岱:海,指东海。岱,指泰山,泰山古称“岱”。此指东海与泰山之间。
[4] 楚岸风:宋玉《风赋》把风分为“大王之雄风”和“庶人之雌风”,涟水,古属楚地,故称楚岸风。
[5] 宗英:即赵伯山,因他姓赵,与皇帝同姓,故称宗英,是英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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