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公案
明代白话短篇公案小说集。全称《包龙图判百家公案》,一名《包公传》、《百家公案全传》,又名《包孝肃公百家公案演义》。十卷一百回。题“钱塘散人安遇时编集,书林朱氏与畊堂刊行”,作者生平不详。成书于明万历十五年(1587)。
现存主要版本有明万历二十二年(1594)朱氏与畊堂刊本,藏江西省图书馆、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日本蓬佐文库;明万历书林景生杨文高刊本;明万历二十五年(1597)万卷楼刊本。1985年台湾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说丛刊”、中华书局“古本小说丛刊”、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朱氏与畊堂刊本,1995年春风文艺出版社“中国古代孤本小说”、1995年巴蜀书社“明代小说辑刊”排印朱氏与畊堂刊本。
明万历二十二年(1594)朱氏与畊堂刊本《百家公案》目录书影
明万历二十二年(1594)朱氏与畊堂刊本《百家公案》正文书影
第一回 判焚永州之野庙
永州山上有野庙,每年皆以童男童女祭祀庙神,稍有差池,万民劳扰,不得安生。包公赴永州,闻其怪事,焚庙,顷刻狂风乱舞,大雨如注,然野庙如故。包公入城隍庙祈祷城隍相助。三日后,风雨大作,野庙中有杀伐之声,少时杀伐之声息,往视之,野庙毁,见一白蛇数十丈,僵死于地,四方遂得安宁。
第二回 判革停猴节妇坊牌
东京人氏周安,有妻汪氏,夫妇甚和睦。周安突患重病,疑妻必难守节,临终前嘱挚友吴某,求其在己死后入赘家中。周安病故后,吴以为与汪氏有叔嫂名分,入赘不当,遂荐其友生员张某代之。汪氏不从,誓死守节,秉节事亲。州官得知,赐旌表,立牌坊以表其节。日后街坊演《西厢记》戏目,汪氏观之,春情躁动,遂与家畜之猿通。事发,包公审之,拆其牌坊,汪氏方觉无颜,自缢而死。
第三回 访察除妖狐之怪
张明字晦之,年方二十,容姿皆美,未娶妻室。他行商东京,一日归,泊舟于岸,见一美女,求之舟中合欢,并携归家中。女勤织作,善事亲友,恪守孝道。时包公正因革除猴节妇牌坊,结案归衙,见其家有黑气外冲,知必有妖孽作祟,遂入户除之,乃一狐。
第四回 除狄青家之花妖
总兵狄青与杨文广征南蛮回师途中,救得一美妇梅芳华,狄欲收为侧室,芳华亦愿意。狄甚宠之,府中诸事,“悉以任之,无不中节”。至冬日,值西夏作乱,仁宗令狄青前往征之。包公领天子命,至其家,狄不肯出见,叫芳华见。芳华不肯,狄几次拔剑强之。原来她是梅花之妖,不敢见人,乃别去。
第五回 辨心如金石之冤
宋仁宗康定年间,南属县书生李彦秀与女张丽容相爱,几经周折,彦秀方得遣媒行聘,事将有期,而丽容被本省参政周宪选中,进献王右丞相。彦秀父子得知,乃奔走上下,家产荡尽,终莫能脱。彦秀追赶丽容,仆地而死。是夜,丽容自缢于舟中。周宪怒焚其尸,心不死。舟夫踏之,各出一小人,大若手指,其色如金,其坚如石,张心之小人似李,李心之小人似张。周宪以奉王右丞相。王右丞相视之,则非前物,乃是败血一团。王右丞相大怒,诉之包公。包公为殉情之人伸冤,参政问死,王右丞相罢职。
第六回 判妒妇杀妾子之冤
江州德化县富户冯叟,其妻陈氏貌美无子,其妾卫氏生有二子。陈氏恐其色弱爱弛,家中财产皆为妾有,趁冯叟外出经商之机,以鸩酒害死卫氏及二子。三年后,正值包公访察至德化,卫氏魂魄告于包公,求其申雪屈情。次日,包公拘拿陈氏,三堂审勘,陈氏悔服无言,遂断凌迟处死。五年后冯叟归,见家畜老母猪“岁生数子”,获利数倍,乃屠之,老母猪忽作人声,称是陈氏偿债。
第七回 行香请天诛妖妇
黄州儒士张从龙,家贫未有妻室。一日,有一叟棹舟靠岸,舟中有一青衣美女。叟称欲卖女珍娘以资日用,从龙倾囊见酬,与珍娘成亲。珍娘性格温柔,美貌出众,和于亲族,睦于乡里,又能佐夫成名。后从龙为祥符县令,珍娘于官衙中小心谨慎,同僚妻妾皆欢心。然祥符自从龙莅任之后,连年天灾。从龙几番祈祷,皆无效应。百姓又往开封府呈禀其事,引动包公亲至其县,得知此乃妖孽作祟,遂行香祈雨。少顷,霹雳一声,大雨如注,从龙室内骷骸震碎,中流鲜血,珍娘不知所去。
第八回 判奸夫误杀其妇
河南商水县有一书生梅敬,家道殷实,父母为其娶邻邑西华县姜氏为妻,夫妻恩爱,曲尽孝养之乐。不幸,父母先后离世,他又屡科不第,遂弃儒从商,在成都经营六载后归来。是夜,姜氏奸夫康七欲杀梅敬,潜入浴间,却误杀了姜氏。街坊邻居告至开封府。包公见状疑之,拘梅敬审勘,得知有康七,遂拘唤来审,康七如实供认,包公断其偿命。
第九回 判奸夫窃盗银两
河南阳武县叶广,娶妻全氏。全氏貌若西施,聪明乖巧,二人以织席为生,生活清贫。一日,叶广欲往西京做些小买卖,全氏允之。次年,邻村吴应,见全氏貌美,乃设谋与之勾搭成奸。叶广苦心经营,稍有积蓄即归,至家已三更时分,因门壁浅薄,乃将十六两银子藏于阴沟内,方唤妻开门。吴应潜躲外出。夫妻说及银两,复百家 公案 一二六出取之,银两已不见。叶广疑其妻有外遇,告至开封府。包公审明真相,判吴应通奸盗银罪,杖一百,流放三年,将叶广夫妇放回宁家。叶广归后即将妻休去。
第十回 判贞妇被污之冤
河南临颍查彝,文雅之士,娶邻村尹贞娘为妻。新婚之夜,贞娘以联语征答,查对不出,往学宫与同学相商,皆莫能对。其中有个郑正,为人好谑,趁机冒查生而至,骗奸贞娘。天明,查生归,贞娘方明白真相,遂自缢。次年中秋,包公至临颍,贞娘托梦。包公以召秀才考试之法,查出凶犯郑正,将其处决。
第十一回 判石牌以追客布
杭州仁和县柴胜,家资丰足。成婚后,外出贩布,在开封府东门城外吴子琛店里住下发买。未及二日,柴胜沽酒散闷而醉,不防布被近邻夏日酷盗去。柴胜责店主串盗偷布,并扭其至包公台前首告,包公不受。次日,包公审石牌,要问石牌取布还客,观者如云。包公叫观者各出己物,有人献布,恰是柴胜被盗之物。夏日酷被发边远充军。
第十二回 辨树叶判还银两
河南新郑县高尚静,因包公行牌,催秤粮差,并要亲手执秤,遂携银至城隍庙祈福,不慎丢失银两。尚静告于包公,因不知谁人拾得,难以判问,故不准其状词。后包公感到不妥,为官应当为民分忧,就入城隍庙祷告,得城隍指示,拘叶孔至堂,叶见包公判断神通,乃拜伏招认。包公责尚静分五钱银与叶孔,作酬劳之资。
第十三回 为众伸冤刺狐狸
襄阳县白水村,有一峻绝千仞的插花岭,岭上一洞穴之中,住着一只成精的狐狸,它常化为体态娇媚、肌莹无瑕之美女,出入村中人家。凡与其调染之人,皆被染制穴中,死者不知其数。一日,商人陈焕又被迷死。刘富之子刘德昭也被引入穴室染迷而死。刘富寻子不见,遍访亲邻,俱无踪迹,往开封府具告。包公焚牒,以拘土神审究,得梦,方知皆是妖狐作祟。须臾,土神捆绑狐狸来见。包公将狐狸凌迟万刀,以警后世。
第十四回 获妖蛇除百谷灾
郑州百谷源五王庙,庙中有白蛇精,骚扰一方,源中老幼皆沾瘟疫,累年不安。后又托五王神气,要源中百姓春祀犁牛,秋祀幼童,方可安宁。包公出巡郑州,百谷源人民备诉苦情。包公暗想,五王乃大神,决无狂暴,定是妖孽作祟。乃与李万隐于五王神背后,果见白蛇从柱上下来食人,遂将白蛇射死,焚于庙前,并立塔镇之,从此百谷源得安。
第十五回 出兴福罪捉黄洪
开封南乡,有一大户富仁,骑一匹良马至北村收租,后令家仆兴福骑马先归。途中遇一骑瘦骡者黄洪,洪称赞兴福之马,以试马为由,骑上马,挥鞭而去。兴福自悔莫及,只好骑骡回庄领罪。仁大怒,痛责之,命其牵骡告于开封府。包公令赵虎将骡牵入马房,三日不与草料,后令兴福骑骡,信其所之,骡入黄洪家,遂获之。枷锁儆众,骡归官,杖七十赶出,兴福亦量情责罚,领马归。
第十六回 密捉孙赵放龚人
江西南昌商客宋乔,带着白金万余两,往河南开封府贩买红花,途经沈丘县,夜宿曹家,不慎银包被隔壁赵国贞、孙元吉窥见,他们装作商客暗随乔至开封。宋乔借宿龚胜家,孙、赵持刀夜入龚府劫去银两。宋疑龚私通盗贼,告至开封,龚胜含冤入狱。后包公得知龚冤屈,遂自扮南京商客,前往沈丘县探查,终案情大白。
第十七回 伸黄仁冤斩白犬
广东廉州黄仁,家道丰厚。一日,往云南贸易,历时年余。其妻章氏,才艺兼全,颇谙音韵。时值盛春,情欲萌动,意与人通,又恐耻笑,乃与白犬交媾。黄归,白犬不识主人,径奔床上,将黄咬死。黄仁堂叔一清得知,认定章氏有通奸谋害亲夫之嫌,遂告至包公处。包公传章氏审之,章氏鸣冤不已。入夜,黄仁鬼魂托梦于包公,包公复审章氏,章氏供招之。后凌迟白犬、杖流章氏结案。
第十八回 神判八旬通奸事
池州八旬老翁周德,性极风骚,心甚狡伪。见族房寡妇罗氏貌赛羞花,色如掩月,便去引诱成奸,历时年余,亲邻皆知。其小叔曾屡次微劝不止,值包公巡按池州,便告至包公处。包公审明实情,将他们各杖一百,赶周德回家,判罗氏别嫁。
第十九回 还蒋钦谷捉王虚
许州光棍王虚一、刘化二,专一诈骗大户。二人探得南乡巨富蒋钦粮仓丰实,乃使“撮搏之法”,撮去粮谷一仓。蒋钦具告开封府。包公发蒋回,自扮湖广粮商,至许州卖粮,暗将广靛子置于谷内为记。王、刘二光棍依照旧法,撮去一船粮谷。包公假谕修造兴贤祠,凡“出银一百者,给官带荣身;出谷三百石者,给下帖免差”。王、刘二光棍欲图免差,交谷领帖。包公见谷中有靛子,于是捕获了二贼。
第二十回 伸兰孆冤捉和尚
江州城东永宁寺和尚吴员成,见张德化之妻兰孆貌如婉媮,春心萌动。他买通兰孆之婢小梅,窃出兰孆睡鞋一双,待德化来寺议设醮事之前丢于寺门。德化取之,回家大怒,休兰孆。和尚闻知计就,即还俗蓄发,改名冯仁,又托媒向兰孆家求婚,终于如愿以偿。婚后,冯仁酒后不慎道出前情,兰孆遂自缢。适包公出巡江州,其父乃具状申告。后兰孆托梦于包公,案破。
第二十一回 灭苦株贼伸客冤
江阴布客谢思泉,由巴州发布归,途经苦株林,被谭贵一、谭贵二兄弟所杀,劫去所有银两。事发后无人知晓。后包公出巡巴州,行至苦株,闻鸟音连唤:“孤客孤客,苦株林中被人侵剋。”遂令张龙查勘,见山凹土穴露出尸首。夜,思泉鬼魂泣诉包公案前。次日,包公升堂,拘来贵一、贵二审明,斩首,悬首巴州四门,晓谕众人。
第二十二回 钟馗证元弼绞罪
荥阳秀才武亮才,其妻胡韦娘貌若神仙。亮才友郄元弼来访亮,时亮外出,元弼见韦娘甚美,乃作《长相思》戏之,遭拒。后元弼持利剑夜至其家,先杀死一婢,直入韦娘房中,欲奸,遭责骂,元弼怒,剑杀韦娘。时夜静三更,全无人知,唯亮才奉祀之神明钟馗见之。次日亮才归,见丫头和妻死在房中,半晌不能言语,乃告于开封府。韦娘冤魂亦诉之包公。包公拘元弼,拒招。包公焚牒,钟馗直至公堂执剑策之,韦娘冤伸。判元弼当绞,以待二年秋决。竖贞节坊于武宅,以旌胡氏。
第二十三回 获学吏开国材狱
顺天府任县郑国材、徐淑云,因父辈同窗至交,幼年结成婚约。后国材家道日衰,父母亡故,无以为计。淑云之父负前盟,欲将女别嫁。国材一介书生,不敢启齿,只好写下离书。然淑云却持从一而终之理,派丫头雪梅赠银,并约国材后园内相见,再赠金银。此事被隔壁学吏庞龙听见。是夜,他灌醉国材,前往杀雪梅夺银。淑云父于县衙状告国材,知县薛堂将国材问成死罪,押解顺天府包公处。包公亲审,国材之冤得伸,并与淑云当堂成亲,庞龙被处死,薛堂发配三千里。后郑国材联科及第。
第二十四回 判停妻再娶充军
越州肖山县崔君瑞,任金华县令,携妻郑月娘赴任。三年期满,赴京途经琥珀岭黑松林,为强人打劫,文引、官凭、金银、财物尽被劫去。不得已,君瑞将月娘寄居于万花桥王婆店中,只身投苏州府求尚书苏舜臣营谋原职,诡言未娶,又与尚书之女乔英成婚。后尚书遣王汴赴京为君瑞遣官打点,至王婆店吃酒,见月娘。王汴素与君瑞不合,约月娘待其返归时,带月娘至苏州府。月娘入府,君瑞不认,令左右逐之。月娘至广平驿,巧遇其兄廷玉,具告前情。廷玉大怒,径往包府告之。包公审明,判君瑞停妻再娶罪,充军,仍将郑月娘、苏乔英相配与君瑞。
第二十五回 配姚弘禹决王婆死
浙江举人姚弘禹,于京城西华门见监生彭应凤之妻许氏美,欲图之,求于店主王婆。王婆设计支走应凤,将许氏骗卖给弘禹。后彭应凤得同乡郑郎中扶持,得选陈留县丞,而姚弘禹恰为陈留县令。王婆闻知,令其强盗弟弟王明一于途中杀应凤。至临清,明一拔刀斩去,只见刀望后去,知有冤情,释之。应凤至陈留,许氏闻之,谋于相见。于是应凤具告开封府。包公大怒,乃表奏朝廷,判弘禹武林卫充军,王婆问斩。
第二十六回 秦氏还魂配世美
钧州秀才陈世美,娶妻秦氏,生一男瑛哥,一女东妹。时值大比之年,世美状元及第,授修撰,数年不归,秦氏携瑛哥、东妹赴京寻夫,得张元老指点,扮卖唱女进衙寻夫。陈世美不认,反逐之,又以私藏妓女为名,责杖张元老四十,复派管下赵伯纯将军追杀秦,取回儿女。三官菩萨为秦氏贞烈所感,降下白虎山,唤土地看管好尸身,又赐定颜珠一颗,养于穴中,以待日后还魂。三官又化作一法师黄空道,收瑛哥兄妹为徒,授予十八般武艺。后海盗蜂起,皇榜纳贤,瑛哥兄妹艺成,下山揭榜应召。收除海盗,封瑛哥中军都督,封东妹右军先锋。兄妹换装往白虎山敕葬母亲,秦氏还魂,具告于包太师台下。陈世美被发配辽东,赵伯纯被发配云南。
第二十七回 拯判明合同文字
东京汴梁城郊老儿村有刘添祥、刘添瑞兄弟二人。时值灾荒,无以度日,添瑞携妻、子前往潞州下马村张学究姨夫家,临行前立下文字合同,将田地房产暂交添祥管理,并请李社长作证。社长将女儿满堂娇许给添瑞三岁之子安住。不料,添瑞夫妇于下马村先后去世。安住长至十八岁时,张学究令其带父母骨殖与文字合同去见添祥伯父。添祥后妻王氏害怕安住讨回遗产而使其前夫之子无财产着落,不肯相认这门亲,且挑唆酒醉的添祥打伤安住。李社长得知后前往问清原由,将安住带回家,祭祀了骨殖,还唤其女出参拜公婆的灵柩,并具状告至开封府。包公见文字合同大怒,欲收添祥夫妇入监问罪,安住再三求免。包公见安住孝义,就上奏朝廷,嘉其孝心,旌表“孝义双全”,加封陈留县尹。
第二十八回 判李中立谋夫占妻
河南上蔡县巨富金本荣,其妻江玉梅,为避“血光之灾”,携重金赴洛阳房兄处贸易,途中遇西夏国来犯,改投朋友李中立处。中立见其携有重金,玉梅又美艳,假言有地窨可避兵乱,暗令李四将本荣诓至郊外杀之。李四知情后,纵本荣离去。中立欲奸玉梅,玉梅不从,后知夫君已被杀,故暂隐忍,约分娩后与之成婚。中立遂招来王婆,将玉梅带去深村山神庙中居住,吩咐将生下的孩子不论男女皆弃之。后玉梅求王婆,欲待满月后再处置。本荣父母见儿、媳未归,遂沿途寻来,经山神指点,来到庙中,见玉梅,甚惊,知其原由,欲告,正值包公访察,缉知其事。本荣也得云涧大师指点下山至开封府,同至公堂,一家团圆,李中立问斩。
第二十九回 判刘花园除三怪
河南章台镇员外潘松,因踏春郊游遇怪,被摄入刘评事花园,几经戏弄,为邻居新死之女春春鬼魂救出。后去天应观中“躲灾”,被神怪吓死,经观中道士徐守真救起方醒。徐状告于包公。包公取出赴阴床、还魂枕,寝其上,魂游地府,询及阎王,查明刘评事花园作怪三妖为:白圣母是白鸡精,赤土大王是赤斑蛇,玉蕊娘是白猫精。三妖神通广大,非天将莫能除。包公还魂阳间,焚香表奏玉帝。帝遣关、赵、王、朱四员大将,五方雷神,剿除了三妖。春春因救潘松,且阳寿亦未尽,得还阳回生。
第三十回 贵善冤魂明出现
包公任濠州太守时,公余闲坐,忽有一少年貌美妇人垂泪下拜,既无言语,又无词状,良久,化作一缕云烟盘旋。包公差人循其迹,至一驿馆,掘得一具女尸。包公令陈尚五日内查清。尚无奈,其妻阿杨献计,选一妓与妇貌相似者,以酒灌醉,与尸同卧,并以舌纳尸口中,尸遂做声,言明身份,乃林提总妾,被夫人打死。陈尚具实报包公,十一年之沉冤得伸。
第三十一回 锁大王小儿还魂
一日,包公从开封东街灵应大王庙前经过,见一妇人哭于庙前,便问其因,妇言其儿莫明死于庙前。包公查看后,于小儿怀中取出一枚雕刻的供品红柿。包公知之,差公人于庙中查,果是大王案桌上少了一枚。包公怒,将泥神锁住,限当夜放还小儿性命。是夜二更小儿果然醒来,具告其事。包公乃差人斩了大王之头,毁其庙宇。
第三十二回 失银子论五里牌
郑州城外王家村商人王一、王二兄弟,经商归,至小张村五里牌,杀湖南商人郑才,将劫得的十片银子埋于地下。六年后,他们前来挖银,不见,便告至包公处。包不受此案。王一兄弟啼哭不去。后包公令陈青去郑州城外小张村追捉疑犯,陈青也无计可施。后陈青祀祷五里牌下土地,得梦知晓王氏兄弟杀郑事,并指明郑尸和银子全埋于松树下。陈青挖出骨殖与十片银子。王一兄弟谋财害命真相大白,包公遂处斩之。
第三十三回 枷城隍拿捉妖精
开封银匠王温之妻为一妖宿奸,温知晓后,至苗从善家买卦驱妖,苗却教温以桃木棒击之。妖精大怒,遂杀苗从善一家六口,劫去王温之妻。温赶至苗家,见惨相惊恐而走,因身沾鲜血,为巡军捉押包公处。包差人前往勘察,差人亦被妖精杀死。于是,包差人去城隍庙将城隍枷来,限其三日内捉获妖精,果得之,乃是“参沙神”,斩之。王温携妻归。
第三十四回 断瀛州盐酒之赃
宋仁宗设朝之时,三十父老击鼓,奏告瀛州使君贪财好色,无道虐民。仁宗封包公为瀛州节度使查处此案。包公乔装沽酒人,亲睹务中监酒者徐温、宋真卖弄法度,欺瞒下民。遂奏于朝廷,除徐温现职,监贮;宋真贪污百姓钱财,杖杀。
第三十五回 鹊鸟亦知诉其冤
包公任瀛州节度使时,有一鹊鸟,口衔钱纸,放于阶前,哀鸣不止。包公遂令公吏夏安随其鹊,查明原由。夏安随之同福寺,查得渔人郑礼,将两只羽毛未全的雏鹊系于树枝,欲等其长大取而食之。包公令渔人郑礼先释雏鹊,再杖臀八十,以戒毋杀生。
第三十六回 孙宽谋杀董顺妇
东京城外马站头,有富商董顺,娶杨氏为妻,杨氏颇有几分姿色。艄公孙宽常出入董家,日久与杨氏勾搭成奸。孙趁董顺外出贸易,与杨氏商量,欲做长久夫妻,约杨氏私奔。其日,有一洛州大悲寺和尚至东京抄化,投宿董家店。孙与杨氏私奔不远,因天阴雨湿,杨氏思公姑,欲归。孙见杨氏所携物色颇丰,起了杀心,把杨氏杀死,并夺其银,弃尸于枯井。和尚夜厕,误跌入此井中。次日,董家以为杨氏与和尚私奔,四处寻找,至井边,闻有人声,得杨氏尸,并把和尚扭押至县衙,屈打成招后,把他押解至开封府。包公疑有冤屈,密取一死囚,剃去头发,斩之,号令三日,谓大悲寺和尚谋杀杨氏,今已处决;同时暗中派公差四处查访,终缉得孙宽,审明处斩,释和尚还山。
第三十七回 阿柳打死前妻之子
开封城内一仕宦秦宗祐,妻亡,遗一子长孺。次年,再娶柳氏,又得一子。柳氏甚嫉长孺。一日,宗祐外出访亲,数日不归,柳氏将长孺打死于暗室,令家人皆言暴疾而死,葬于南郊。包公适至郊外劝农,经一小新坟畔,耳闻低声,不见有人,行数步,又闻其声,终日不息。包公疑有冤,遂挖坟,见尸身有数处伤痕。询众村人,得知是秦宗祐之子新死之坟,遂唤秦宗祐询问事由。宗祐具实言之,谓长孺暴病死。然包公已知其冤,拘柳氏审之,冤情大白,以“无故杀子孙,合该徒罪”而判之。宗祐因不知其情,发回宁家。
第三十八回 王万谋并客人财
黎州商客王万,往成都经营,夜宿潘家岭祝婆店,与一汉州商客沈明同居一室,结为兄弟。次日同行至万松冈,并无人家,王万见沈所携财物颇丰,欲谋之,遂诈称腹疼,沈为之抚摩,王趁机将沈推入深井,夺其财物而去。正巧有过路商客救出沈,欲告于包公。至包衙前,忽见王万正在买办,扭其至堂前。包公审明,判财物尽归沈明,王万配极恶州郡充军。
第三十九回 晏实与许氏谋杀其夫
开封城郊俞子介,以商旅为计,性好善。其妻许氏,年十九,子介每次出外买卖,便外出与风流少年厮混,不久与晏实相通。二人欲作永谐鸾凤,设计醉子介,于送归途中,将其推入井中。子介醒来,已被一大龟驮于水上,小龟各衔斋食供他饮食。一日大雨,井水大涨,子介至井岸,得出。归,正值许氏与晏实对饮,见子介归,疑为鬼,晏实持刀赶逐。子介奔至包公府衙陈告。包公审明,处许氏死罪,杖晏实一百,配二千里,永不许还乡。
第四十回 斩石鬼盗金瓶之怪
开封郑秀才,学业勤奋,每夜自处一室读至深夜。一夕,有一石处士来访,与其清谈,饮酒作诗,甚相投合。数日后,处士与郑秀才同榻而眠。处士伺秀才熟睡,盗走饮酒用过之金瓶。郑秀才醒后追至处士家,只见林木森森,乱石磊落,不见人迹。秀才入包衙陈诉。包公焚文牒,鬼吏押石处士至,审明。押处士取金瓶,见金瓶悬于一人状怪石上。斩讫处士,不见人头,只见无数碎石。石处士乃一石精也。
第四十一回 妖僧感摄善王钱
东京善王太尉于花园中饮酒赏花,忽有一弹子打入,旋转变成一和尚。次日,太尉入朝见包公,具言此事,拯疑之。正值有妖孽杀害郑州知府,包公令温殿值缉拿。温寻至相国寺,见一异人杜七圣,剁去小儿头,待讨过花红,复将小儿头安上。一和尚见之,与其斗法,以致七圣无法将小儿头安上。众人皆言和尚法术高强。温入店捉拿之。和尚使妖术,温无奈,报于开封府。包公遂悬赏捉拿。和尚使法,包公令人以狗羊血沾箭,射落和尚,捕之。行刑时又逃脱。后妖和尚助王则谋反,终妖气尽,被捕杀,东京妖孽方息。
第四十二回 屠夫谋黄妇首饰
韶庆宝石村黄善,田园颇广,世代务农,娶城中陈琼娘为妻。未及一年,家仆来报其父沾重疾,琼娘欲返,黄善因忙抢收,劝其稍停几日。琼娘心急,与来仆次晨私归。行至芝林,三屠夫斫伤琼娘左手,劫去所有首饰。家仆哭诉于包公。包公要来血衣,唤来值堂黄胜,令其带一面生人,穿血衣,于城中遍巷喊叫:“今早过芝林,遇见三个屠夫被劫,一屠夫因与贼斗,杀死在林中……”行至东巷口张蛮门首,其妻急忙来问。黄胜遂进对门酒店坐等,近午张屠归,捕之,搜得首饰数件。吴、刘两屠夫亦归案。拟判三屠夫问斩罪。
第四十三回 雪廨后池蛙之冤
包公晚上于后廨铭心亭检视案卷,小息,为廨后群蛙所噪,令司吏周礼示帖晓谕戒文,以平蛙噪,周礼酒醉而忘之。数日后,包公于廨中为某案烦恼,忽廨后池中蛙噪之声更甚前日。包公问周礼,周惧责,诡言已谕。包公怒,取笋箨剪成数百枷,批道:“不遵约束,枷号示知。”次日,数十大青蛙各顶一枷,伏阶下,似有诉冤之状。此时,周礼方实告忘戒。包公当堂发配周礼河南充军,开去群蛙笋箨枷焚之,放蛙归池。是夜,包公梦见四十个青衣人伏阶下,甚感其德。从此,再无蛙噪。
第四十四回 金鲤鱼迷人之异
扬州儒生刘真,于皇祐三年赴京取试,因盘缠稀少,在途延淹日久而误期,借寓开元寺中。值上元放灯,碧油潭千年金鲤精化作美女入城观灯。天色欲曙,遂入金丞相府池中。妖鱼知金线小姐素爱牡丹,每夜吐气喷之,牡丹颜色愈鲜,小姐甚喜。其时刘真囊箧匮乏,入城于丞相府前卖字,为丞相留为西宾,居后花园东轩之侧。一夕,真偶入后花园,见小姐,甚爱之。妖鱼得知,遂化作小姐与刘真欢合,后又劝真携其归扬州故里。妖鱼走后,牡丹枯,小姐病。为寻牡丹,丞相令人去扬州,知牡丹以刘家为最,拜访刘家见又有一位金线小姐,回禀丞相。丞相遂令人取刘真与假小姐归,一时府中有两位小姐,皆不能辨真假。丞相请包公,公焚牒请龙王捉拿。妖鱼千年修炼,龙王奈何不得,追妖鱼至南海,后鲤鱼精为观音所救。金线小姐嫁刘真。
第四十五回 除恶僧理索氏冤
一日,包公坐堂理案,忽一阵旋风,天昏地暗,目不可张。怪风过后,一大如手掌般的树叶落于案上。众人皆不识,唯柳辛识之,乃城郊白鹤寺前大树之叶。次日,包公亲临白鹤寺,又起怪风,辛跟之,至树下,挖出一女尸。是夜,索氏冤魂告于包公:妾元宵夜误途,被一后生、一和尚以药失声,拖入寺中,欲奸,妾以篱籤自尽,被埋于树下。次日,牖下见一新皂靴,令黄胜扮皮匠携靴至白鹤寺,寻得罪犯,捕之,斩于市。
第四十六回 断谋劫布商之冤
河南大旱之年,未决冤案数十。朝廷欲赈济之,众臣议请包太尹任此职,以慰民望。包公至陈留,有群蝇围扰马头,挥之不散。公知此处必有不明之事,令李宝前去根究其因。群蝇至一岭畔枫树下,攒入,挖得一具新死之尸,并得一木刻小印子。包公翌日升堂,令本县公吏,传一卖布经纪人,将各种布送一匹来待选,其中一匹有印字暗合。包公又令其送有印字布二十匹备用,着该布商同至。经验丝毫不差,遂将同伙三人俱拘到。四人招认。为首者李三处决,从者三人发配恶地充军。
第四十七回 笞孙仰雪张虚冤
包公在陈留赈济断布商案后,复往河南府城。他坐省衙大堂,忽有一面带惨色美妇吴氏,抱小儿喊冤,具告孙都监之子孙仰:先欲图奸未成,后诱其夫至开元寺饮重阳酒,酒中投毒害之,再重赂其叔父,欲娶之。其欲投告本府,孙遣人四路拦截。孙都监乃河南一霸,其子更是横行乡里,作恶多端。包公扮公差密往开元寺,访查得孙仰纵毒之厨师谢柱,遂拘之问罪,得实情。包公宴请孙仰到
第四十八回 东京判斩赵皇亲
西京师官受,其妻刘都赛貌美。上元节,往鳌山寺还愿观灯被挤散,为赵王带回府中,是夜赵入房胁奸都赛。师家寻找近一月,皆无音信。都赛于府中悔之莫及。太白星欲令其夫妻见,乃变为一小虫,咬破其心爱之衣。都赛不悦,赵令织锦匠来府织锦。西京唯师家会织锦,都赛待工匠入府,即抽身而来,夫妻相见,相抱而哭,为赵王看见,遂杀师官受与四匠。后又杀师官受全家,唯师官受家人张公与五岁幼儿金保得脱,欲逃往扬州金保二叔处。金保二叔因梦得家中有大难,正返西京,途中相遇张公。三人遂往开封府告状,不期二叔又被孙监军所害。赵王令其抛尸灭迹,恰被包公撞见,截下尸首。张公抱金保于开封府击鼓告状。包公知案犯非同一般,设计诈病称故,诱赵王至开封府,智擒赵王而斩之。
第四十九回 当场判放曹国舅
仁宗皇祐九年出招贤榜,潮州秀才袁正文携妻张氏与幼儿同至东京。次日观光玩景,正遇曹国舅二皇亲迎面而来,急忙避之。二国舅见张氏美貌,令牌军将正文夫妇请至府中,以酒相待。正文醉,将其勒死,三岁小儿亦被打死,逼张氏为妾,张不从。因园中闹鬼,二国舅携张氏移居郑州,袁秀才冤魂告于包公。包公亲临曹府,于花园内深井中打捞出秀才尸首。二国舅于郑州知事发,欲除张氏灭口,为张院公救出。后于东京告下马头状,又错投曹大国舅,被其打得昏死于地,得王婆救之,后告于包公。包公缉拿两个国舅,惊动皇后与仁宗为之求情,包公秉公执法,先斩了二国舅。仁宗无奈,遂下大赦令,大国舅方免死罪。后大国舅进山修行入仙班。
第五十回 琴童代主人伸冤
扬州人蒋天秀,家道富实,平素好善,治家尚严。一日,与妻张氏在后花园游赏,见家人董某与使女斗草,痛责之,董怀恨在心。天秀表兄在东京为通判,致书相邀。天秀带董与琴童雇船前往,当夜泊狭湾处,董与陈、翁两贼艄密谋杀天秀,均分财货。天秀被刺死,后为慈惠寺和尚捞出埋葬;琴童被打落水,后为一渔翁相救。时值包公途经清河县,天秀冤魂告于包公,包公与清河县周知县挖出天秀尸体,勘问寺僧,皆称冤,包公疑之。琴童与渔翁于河口卖鱼,见两贼艄,密告于包公,遂捕翁、陈二艄斩之。董某得赃成巨富,后于扬子江中被盗贼所杀。
第五十一回 包公智捉白猴精
东昌府城南周庆玉,袭任宁陵县知县,携妻柳氏赴职,途经三山驿歇宿,柳氏被白猴精摄去。庆玉悲痛异常,欲弃官访究,经事吏劝说后才到任。宁陵县为开封府管辖,庆玉参拜包公时,言语举止皆失措,公怪问其故,庆玉具告之。公扮秀才前往探察,于古刹见柳氏壁上留诗,遂回衙,张挂悬赏告示。一猎户韩节下山揭了榜,与公差数人擒获猴精,救出洞中被掠妇女。包公取降魔宝剑,亲手斩了猴精,贺周知县夫妇团圆,并将其中一无归之妇嫁于韩节为妻。
第五十二回 重义气代友伸冤
开封富室吴十二,娶东邻谢家女为妻,谢氏姿容美,甚风流。吴十二挚友韩满,是个美男子,往来其家甚密。谢氏对其生邪念。一日,韩满来访,正值吴十二外出,谢氏置酒勾引之,韩责而离去,谢氏反诬韩欲行非礼。后韩具实告知吴,吴半信半疑。吴之家仆汪吉,善于辞令,一表人才,谢氏爱之,与其通。一日,吴欲带汪往河口收账,汪因恋谢氏而推故,吴责之。汪与谢氏谋害之。当催账船夜泊龙王庙前,汪将吴劝醉,推入水中淹死。吴梦托韩满,韩满为之告于包公。包公审明,斩汪吉、谢氏,冤得伸。
第五十三回 义妇为前夫报仇
岳州平江屠户张万家道不足,娶妻李氏,颇有姿貌;另一屠户黄贵家道殷实,尚未有室。一日张万生辰,黄持果酒贺之。张令李氏斟酒,黄见李氏秀美,夜归不能寐,思计图之。次日晨,黄约张外出购猪,至三十里外一渡口,黄沽酒劝饮,张醉,杀之。又假意周济李氏,半年后,以重财买嘱里妪行媒,娶李氏为妻,得二子。十年后清明节,黄酒醉失言,吐露实情。李氏与其兄商讨,告于包公。包公审明后,斩黄贵,旌李氏其门为义妇。
第五十四回 潘用中奇遇成姻
福建潘用中是个官宦之子,随父候差于京师。他因吹笛扰动隔壁一倩女,乃黄三郎之孙女孙丽娘。初,两人隔墙相望,又隔墙赠诗,后得店主相助,乃越墙幽会。往来一月,无人知晓。忽一日,丽娘来见用中,言家人已知其事,约其私奔。黄府知丽娘出走,遂派员追至扬州,捉回二人,用中下狱。其时,用中父已听调河北,用中在狱中受尽折磨。黄三郎已收赵括之子聘礼,故重赂孙御史,欲处死用中。狱卒不忍,通报其父。其父赶回告于包太尹处。包公勘审明白后,派公差唤黄三郎到衙审问,监下。次日奏知仁宗,判孙御史革职为民,黄三郎罚金五千缗,黄丽娘与用中结为伉俪。
第五十五回 断江侩而释鲍仆
江州有二盐侩,鲍顺敦厚,江玉多诈。鲍受盐商抬举,置成大家;江玉本利折耗,做不成家。江玉欲图鲍之钱财,约鲍外出贸易。次日于江口登船,江玉已备酒肴,假借晨雾浓,饮酒后启程,鲍觉有醉意不饮,江玉劝酒不成,以秤锤击昏而杀之,劫其所有钱物。不日江玉归,鲍妻黄氏问之,江玉诡言等鲍不遇,未同行。鲍顺之子鲍成因恶家仆万安,告其杀害家父。知县信之,屈打成招,入狱。是冬,仁宗令包公审决天下死罪者,万安亦押解东京听审。包公审之,觉事有可疑,遂令李吉往江州暗查,终使真情大白。遂斩案犯江玉,释万安。
第五十六回 杖奸僧决配远方
东京郊外新桥秦得,乃名门之后,娶妻宋秀娘,秀娘知书达理,性温柔,姿貌美。一日,其夫赴表兄之约未归,秀娘偶出门而望之,适有西灵寺一僧过其门,见其美而偷视之,不意跌入沼中。秀娘见其可怜,叫僧入室烤衣,衣干催其行,僧故意待其夫归而离去。秦得见而疑之,遂以行为不规而休妻。秀娘含冤而归。僧闻之,还俗蓄发,更名为刘意,谋娶秀娘。一日,赴友人宴,大醉归,言及前事,秀娘恨于心,潜归具告于父,其父遂至开封告于包公。刘意被杖脊发配。秦得得知,求续前缘,秀娘没有答应。
第五十七回 续姻缘而盟旧约
浙东张幼谦,原是宦族而贫困,罗惜惜骤兴而富贵。二人同日生,同窗课,私约婚姻,两家父母皆不知。后张随父居越州,归,遣媒求婚,罗家嫌其贫而不允。明年张随父候差于京师。数年后归,罗惜惜已为富户辛氏所聘。张作《长相思》赠之,罗誓不他嫁,约张夜至其室,终成好事,暗中来往月余。后张又随父至湖北,次年因赴试先归,罗闻嫁期定为冬日,复约张往之,半月余。罗父母知晓,擒张,惜惜闻之,投井自尽。罗家以谋杀惜惜为由,执张有司。辛家重赂何巡抚,张被坐死罪,待冬月处决。值包公案行浙东,惜惜魂魄告至包公,公知其阳数未尽,遂先遣员去茅山董真人处取来还魂丹救活惜惜,并查明案情,张得释,与惜惜完婚,黜罢何巡抚之职。
第五十八回 决戮五鼠闹东京
清河县城郊有秀才施俊,娶城中美人何赛花为妻。是年,东京开科取士,施俊辞妻赴试,途经一山前店投宿。此山乃西天五鼠精出没之地,五鼠化作施俊模样至其家,与何氏欢合。后施俊回家,家中之假施俊逐真施俊出门,俊无奈投岳丈家,告于王丞相处。四鼠化作王丞相。仁宗招其进宫以辨真假,三鼠又化为仁宗。两仁宗让国母相辨,为保三鼠,二鼠遂变成国母。请包公来审理,这一鼠又言,吾来做回包公,弄得朝廷中无所适从。真包公怒而回府,将魂入南天门,拜见玉帝,得知雷音寺中五鼠走落下界。于是,包公遂往雷音寺借玉面猫,因世尊殿不能离猫,只将金睛狮子借之,而金晴狮子无济于事,玉帝令借玉面猫。包公袖猫下界。狄青奉国母之令于南郊筑台,真包公于台上取出玉面猫,除四鼠精,一鼠被逐走。施俊乃得与何氏团圆。
第五十九回 东京判决刘驸马
登州市头镇,人口稠密,沿河筑房,为恶者众,行善者少。镇东崔长者,好善乐施,娶妻张氏,生一子崔庆,年十八。值洪水泛滥登州,崔长者得僧人预先指点,造船十数只,免遭其难。水中救得刘屠夫之子刘英,收在家中,认为义子。半年后,东宫张娘娘偶失一颗珍爱玉印,榜告天下,寻得此玉印者,封以高官。崔长者梦中有神人相告,差刘英入京,得玉印,招为驸马。崔长者令崔庆与家人前往,而刘英却不相认,反将崔庆打入狱中。崔长者入京,亦不认。崔即投开封府告状。包公将驸马请至府中,崔长者严责之,遂去驸马官带下狱待斩。包公奏知仁宗,旨下斩刘英。崔庆授武城县尉,崔长者好善,敕令建义坊旌之。
第六十回 究巨蛙井得死尸
浙西葛洪,为人重善,仁德及物,家道殷实。一日,购得一篮生蛙,置于水缸中,夜视其喧哄,怜之,放生龙王潭。葛洪之友陶兴,为人狠毒,吝财谲诈,独奉承葛。葛约陶去西京贸易,途中陶兴见诸多货物,遂起歹心,置酒劝醉葛洪,将其推入深井,独往西京贩货。返浙西,以一半货款交葛洪之妻孙氏,称葛为友相邀,不日即回。后又抛尸冒葛洪。一年余,包公巡浙西,一蛙伏阶,似有告状意。遂差公人跟之,蛙跳入一井不复出。令人下井,得一尸,颜色未变。公访查,令孙氏认之。案大白,斩陶兴。
第六十一回 证盗而释谢翁冤
扬州吉家乡谢景,子谢幼安,娶妻苏氏,家境颇丰。一日,苏氏堂侄苏宜来访,因行为不规,为幼安责之,宜怀恨而去。半月后,幼安外出,盗贼入室,劫苏氏首饰,因被发觉,遂杀苏氏。苏宜本与谢家有隙,乃告于刘太尹处,谓谢公奸媳不从,杀人灭口。刘太尹欠明,谢受刑不过诬招之,然案未决。值包公按行郡邑至扬州,幼安首告父子冤情。包公明访暗查,设计取证,终将真凶擒获,斩之。杖苏宜,谢翁得释。
第六十二回 汴京判就胭脂记
河南任城秀才郭华,至东京赴试,见卖胭脂女王月英甚美,爱之,遂以买胭脂为名表白心愿;月英见郭华才貌双全,亦甚爱之,经梅香撮合,约于元宵夜幽会相国寺。期至,郭友邀其清风亭饮酒,醉卧佛殿后。月英至,推之不醒,以一帕、一绣鞋置其身而去。郭醒见物,悔之莫及,遂吞鞋、帕而亡。次晨,僧人见之,大惊,摩其胸尚温,首告官府。包公查访,拘月英审之,月英不隐,皆告其事。公救活郭华,判二人成婚。
第六十三回 判僧行明前世冤
成都幼僧江龙去东京剃度,投宿于西京大树坡牙侩程永之客店。程永夜醉归,见幼僧折衣散银于床,杀之,劫其银,家顿富。后娶妻许氏,生一子,名程惜,专好游荡,且时有杀父之意,人皆知。一日至叔父家,谓家父是贼人,欲刺杀之。其叔父至包衙首告其事。包公审程惜,惜不语,众人口词无异。后包公得梦,尽知二十年前冤仇事,遂索取程家执理书簿证之,审明程永杀江龙一案。
第六十四回 决淫妇谋害亲夫
东京湘潭村富翁丘淳,娶妻陈氏,丰姿美貌,见夫敦重,甚是不乐。丘有友汪琦,乃风流子弟,常出入丘家。日久,汪与陈氏勾搭成奸。后丘稍知其情,并婉言警告。陈氏告知汪,二人为做长久夫妻,设计将丘淳推入龙窟。然丘未死,六、七日后出龙窟,归家,见陈氏与汪围炉饮酒。汪见丘归,拔刀来刺,丘得家仆救,告于包公,审明,判汪琦、陈氏死罪。
第六十五回 决狐精而开何达
西川成都何达,为人刚直,家道甚富,然四十无子。一日,侄何隆为争未分之祖产,讼之于官,连年不决。何达为避此事与表弟施桂芳同访东京韩使节。至京,韩公务未归。达与桂芳漫游京都名胜。一日入一古寺,桂芳为狐精所迷,不知去向,何达寻找数日未见,无奈自归。何隆借机诬告何达害死桂芳,并上下使银,将何达问成死罪。正值押赴刑场时,包公经过,见前面有一道冤气冲天而起,即差公牌报知停斩。包公重审,亲自探查寺中,救出施桂芳,事实大白。判何隆决杖发配,官各降一级,何达之冤遂平。
第六十六回 决李宾而开念六
开封近江王三郎,娶妻朱娟,美而贤。对门邻人李宾,革职府吏,好色之徒,见朱氏美图奸未遂,怒而杀之,并劫其履去。值朱氏族弟念六途经近江,夜入王家探望,无人应答,归之船中。三郎归,见朱氏倒于血泊之中,大惊,循其迹至念六船中,即将他扭至开封府,念六称冤。包公疑之,遂悬赏求朱履。李宾告姘妇履之所在,让其夫持履去领赏,得赏邀李宾至家庆饮。李宾、朱氏被抓获,案情大白。包公判斩李宾,发配朱氏,释念六。
第六十七回 决袁仆而释杨氏
西京永安镇张兆家有二仆,雍仆敦厚而勤劳,袁仆刁诈而无信。一日袁仆被主逐,袁疑雍仆所致,恨之。后主死,张家事务均由雍仆料理,袁仆更恨之。袁仆候张妻杨氏外出,入室杀之,劫钱财而去。有庄佃汪某,昔日与张家有仇,首告于洪御史,谓杨氏母女与人有奸,雍妒奸,为奸夫所杀。洪御史信之,严刑逼供,杨氏不肯诬供,杨氏女死于狱中,案连年不决,累死十数人。次年,洪离任,值包公按西京,夜梦黑猿证杨氏之冤,探明真相,拘袁勘审而斩之,汪某诬陷良人,配云州充军。
第六十八回 决客商而开张狱
东京袁州郊萍乡张迟,娶妻周氏。一日,周氏因母患疾归。后张迟弟张汉奉兄令接周氏回家,因天气炎热,于树林中小憩。张汉先抱侄归,欲遣轿来接。不料周氏被杀于草丛之中,不见其首。其兄周立乃好讼之人,即扭张汉赴告于曹都宪,谓其奸嫂,不从而杀之。曹都宪信之,屈打成招,入狱待决。时各地冤案甚多,仁宗令包公先往东京审实,待刑正罪当,方可处决。包公见张汉案疑之,查询后,令二差人带周氏邻居萧某暗访至金陵见周氏,大惊。盖周氏为二建康商客相胁,被迫与商客同行之妇易衣,被杀者乃二商客同行之妇。萧告公差,遂将二商客押至公衙。张汉之冤得伸,处死二商客,曹都宪削职为民。
第六十九回 旋风鬼来证冤枉
广州肇庆陈长者有子陈龙,邵秀有子邵厚郎,两人乃同窗之友。城东刘惇娘容貌端秀,温柔敦重,择婿以人品为上。厚郎奸滑富有,见惇娘许与陈龙,怀恨在心,与友设计加害于陈龙,遂告其父逃军,当子代从军。官府不受,后邵秀上下买嘱,龙从军。后父母皆死于大疫,又遇兵乱,生计艰苦不堪,惇娘矢志不嫁,以待陈龙。有官家子黄宽于马上见惇娘容貌秀丽,欲强娶之,惇娘以计缓缓退之。时陈龙自辽东回肇庆,与惇娘相见,二人完婚。黄宽得知,抓陈龙至家,以逃军之名杖杀之。惇娘知,欲自尽,为姑母所救。包公到任,勘问黄宽,拒供,后取得陈龙之尸,判黄宽偿命,邵秀充军。
第七十回 枷判官监令证冤
西京狮子镇富户吕盛,人呼九郎,妻王氏,子吕荣聪明非常,十五岁入庠补廪。九郎为人骄横,王府尹到任都不出接,王怀记在心。元宵夜,九郎外出观灯,家仆李二调戏其妾春梅,九郎杖之几死而逐出;又钱客廖某私改账据,九郎将其捉来吊打囚禁,廖趁其看防稍疏逃脱。李二告于王府尹处,谓九郎谋杀廖某,抛尸江中。王府尹恨九郎藐视官府,乃严刑拷打,欲问死罪。时仁宗敕令包公案视西京狱事,吕荣迎候包公陈告。包公焚牒城隍查廖某下落,得廖,冤乃白。
第七十一回 证儿童捉谋人贼
潞州有韩定与许二,自幼相交,许二家贫,与弟许三以盐侩为生。一日,许二与许三商量,拟向富户韩定借几百钱做本,欲做生意。许二至韩府借钱,韩初有意借与,但得知与许三做伴时,则推托之。许二怏怏而归,许三恨之。后遇韩定之养子顺,醉卧半岭亭,许三为泄日前之忿,持利斧杀之。次晨,有张木匠赶早出门,见有尸卧路,即返家。众人皆以为乃张木匠所杀,将其解官首告。此案连年不决。值包公巡至潞州,才审明此案,遂斩许二兄弟。张氏夫妇之冤得伸。
第七十二回 除黄二郎兄弟刁恶
包公出巡,经枫林渡,亲自目睹黄大郎、黄二郎开设茶肆,把持官渡,恃力勒索钱财之恶劣行为。二郎公然扬言,即便包公来,“终不然有个蒸人甑耶?”包公微微冷笑。至陈州,遂拘黄二兄弟到堂,提大郎,杖八十,面刺双旗充军,将其财产一半没收,赈济饥民;提二郎,坐于甑中,点火蒸之。自此,四方奸顽敛迹。
第七十三回 包文拯断斩赵皇亲
包公微服私访陈州,入城时见迎接包公人员不计其数,包公差点被把门军挡住。粮价因包公适陈州,由三十两一斗降至二十两。包公问仓官为何如此皮糠稗稻而起争执,仓官竟将包公吊于官廊前;入卖酒务中,知道此处亦是赵皇亲所管。管务官送给包公浑酒一壶,公责之。他横蛮至极,将公大枷入地牢。平日,百姓更是怨声载道。不日,包公衙差至,满城找不到包公。后张龙、赵虎寻至地牢,才将他释放。包公回衙,将金牌挂起,排列法具坐堂,喝令将赵皇亲四人拿下,问其罪,斩之。
第七十四回 断斩王御史之赃 第七十五回 仁宗皇帝认亲母
包公陈州赈灾回朝,至桑林镇驻东岳庙,有一瞎婆子入堂认定真包公方诉冤。瞎婆子姓李,毫州毫水人,原系真宗偏妃。太平二年三月初三日,生小储君。是时,刘妃恰生一女,遂与六宫大使郭槐串通,将其女换去小储君。李也被打入冷宫。后仁宗登位,赦冷宫罪人,李至桑林镇觅食度日。包公闻听此事,即带李娘娘回京,奏明仁宗。包公微服私访,探明真情,斩王御史于市曹,搜出珍珠三斗,金银各十锭。并将赃物具奏于仁宗,仁宗宣徐监宫问之,徐供认为刘后所使。龙颜大怒,乃命包公拷问郭槐。郭槐拒招,包公设计,公差扮鬼卒,自扮判官,仁宗扮阎王,夜审郭槐。槐终吐实情。仁宗喜迎李娘娘归,认母,绞死刘后,郭槐处鼎镬之刑。
第七十六回 阿吴夫死不分明 第七十七回 判阿杨谋杀前夫
东京白塔巷口阿吴夫死,哭声半悲半喜,并无哀痛之情。包公闻之,甚疑,回衙即命值堂公差郑强唤阿吴到堂,问之,又见妇人脸上似搽脂粉,监下阿吴。令士公陈尚开棺验尸,不见异常痕迹,回报包公,公怒限三日内查明。陈妻阿杨教其验鼻中有无异物,又验之,果有铁钉钉在鼻内。包公审明阿吴与张屠夫为奸情杀害亲夫,判斩阿吴,发配张屠夫充军。随之包公问陈尚,查出尸伤,得教于谁,陈谓乃其妻阿杨所教。包公以赏赉阿杨为名,唤之,究问,又审出阿杨曾以同样手法杀害其前夫梅小九,亦斩之。
第七十八回 两家愿指腹为婚
东京城内富户林百万与张员外两家友善,两家娘子,同年生,又同年同月怀孕,乃欣然指腹为婚。后林家生男,名林招得;张家得女,名千金娘子,林家以黄金百两为聘。林招得年至十五,聪明无比,诸艺皆通,然好赌博,不消数载,资财荡尽。张员外见其家贫,遂负前约,然千金娘子矢志不移,要招得至包公处陈诉根由。招得谓家贫无盘缠,千金约其是夜二更至园中取黄金十两,不意被本处屠夫裴赞知晓,先入花园,劫去黄金,杀死梅香丫头弃刀而去。招得至,见梅香倒于血泊,扶起,弄得自己身上脚下皆是血迹,遂惊走而归。次日,张员外见梅香被杀,循血迹至招得处,遂告于都监衙中,捕招得入狱。张员外上下贿赂,招得被屈打成招。后包公至,探查得刻有“裴赞”字样的弃刀,裴赞不招,乃命一妓女扮为梅香入狱向裴索命,裴遂吐真情。案明,斩之;释招得与千金娘子完婚。是年,招得一举及第,后官至宰相。
第七十九回 勘判李吉之死罪 第八十回 断濠州急脚王真 第八十一回 断劾张转运之罪
公差李吉,被人告其打死人。包公查明,欲斩之。有吏知大罪合当申州理结,包公不理,亲写案款斩之。月余,濠州知府闻之,大怒,令急脚王真前往问其事由。王真傲慢无礼,包公怒责十三杖。王真返告知府,知府甚怒,正值淮南张转运至,便告包公目无王法。张转运至包公处责之,并以石磨压其身,令其招罪,包公脱之,令二百弓手候于途中劫张转运行囊,其中皆是受贿赃物,告于圣上。仁宗怒罢张转运之职。
第八十二回 劾儿子为官之虐
仁宗甚喜包公鲠直敢言,擢为直谏大夫。包公之子包秀敕授扬州天长县知县,任满二年归,公见其行李数担,金宝无数,算其二年俸禄,可余一千贯,则大怒,奏于朝廷,所合自劾。仁宗依旧授包秀官职,令其改过自新。包公以为子有罪,即父之罪,不宜任直谏之职,合贬谪。仁宗敕令公为定州太守。后又复用。
第八十三回 判张皇妃国法失仪
仁宗设朝,阁门大使奏,有众耆老欲面圣呈说民情。老人奏陈州连年荒旱,颗粒不收,饥死者无数,乞圣上怜而赈之。仁宗封包拯为十五府提督,往陈州放粮。包拯出宫,正遇偏宫张皇后乘正宫鸾舆,去南岳焚香,大怒,以有失国仪,即令夺其黄罗销金伞,并判罚张皇后黄金一百两。
第八十四回 判赵省沧州之军
包公令衙差十日后至陈州跟随,自扮一白衣秀士模样与唐公同行。一日,天色将晚,至一庄门。为不扰人家,乃宿其车篷之下。管庄人赵省,横行乡里,人皆惧之。他见包公二人,大骂不息,并诬其偷了庄上两头水牛,不由解说,即令庄客将麻绳吊起两人,要送官理问。庄主赵太公见是包拯,大惊,纳拜求包公饶恕。包公晓之以国法难容之理,具本知县,将赵省发配沧州充军。
第八十五回 决秦衙内之斩罪
包拯与唐公前往陈州,途经郑州时,遇秦唐知县之子秦衙内农田采猎,被秦衙内捉至衙中,知县又令差人将二人吊入土牢。狱卒张青索钱,见包公腰间有一金牌,知是包大人,急忙松绑,送包拯、唐公出城二十里。途中又遇一老人哭诉秦衙内抢了其女儿。包拯书一帖,让其面交秦知县,知县见帖大惊,连忙差人送女儿回老人庄上。包公至陈州,即着公牌拘秦知县父子到衙勘问。秦衙内问斩,秦知县削职为民。
第八十六回 石哑子献棒分财
包公上任刚坐堂理事,有一石哑子至衙献棒。包公思忖,其中必有原由,遂生一计,以猪血臂,似断讫,枷于街市号令,暗派差伺探,有议者引来问之。有老者怜之,言知哑子为兄赶出,万贯家财,均为兄有。包拘其问之,兄不认。包公又设计,兄乃认哑子为弟。包公断哑子得一半家财。
第八十七回 瓦盆子叫屈之异
扬州富商李浩,赴定州贸易,一日于城外饮酒,醉卧路中,贼人丁千、丁万劫其钱财,因钱财数巨,惧其诉官,复将李浩杀死,焚尸成灰,和泥作盆,卖与王老。王老夜间小遗,乌盆忽开口,求王老带至包公处伸冤。王老带至公堂,乌盆却未开口,王老被责,怨恨而归。乌盆又求王老将衣裳掩盖,复去告之。包公惊异,拘二丁,又拘其妻,取赃金一百两,审明后,斩丁千、丁万。
第八十八回 老犬变作夫主之怪 第八十九回 刘婆子诉论猛虎
定州城郊有巨商王十,妻周氏,王行货江湖,颇得其利。王外出经商半载,家中一白犬走失,周氏依门而望,忽见夫归。又半年,见十数担至,王十在其后,连同家中的王十,竟有两个丈夫,真假难辨。周氏告于包公。包公将两个王十监于狱。后又有一刘婆子告南山之虎食其子。包公令黄胜、李宝至云山土地庙中将公文及冥钱焚之,于是神助二人将猛虎缚定押解入衙,上枷入狱。次日升堂同审两案,猛虎于堂上见王十,左顾右盼,欲吞之,一王十惊恐无路,遂变为白犬,周氏辨认后知其实乃走失之家犬,遂斩猛虎、白犬精结案。
第九十回 柳芳冤魂抱虎头
包公斩猛虎后,将虎头挂于衙前号令。有一二八艳女抱虎头而哭,众人皆惊,诸吏向前,她忽化作一阵旋风而去。包公令二差追之,至一驿便无形迹。他们入驿见一棺木,葬一女尸,报于包公。包公令妓女与尸同卧,得梦告之。女名柳芳,是太原官妓,推官郑从离任,携其同归为妾。一日推官外出,郑从妻潘氏心怀妒忌,将柳逐之暗室殴打而死。包公遂拘潘氏斩之。
第九十一回 卜安割牛舌之异
刘全有一耕牛,一日忽被人割去牛舌,告于包公处。包公给刘全五百贯钱,令其将牛宰杀,肉分卖与四邻,并具榜张挂:凡私宰耕牛者,召人捕捉,官给赏钱三百贯。有东邻卜安,素与刘全有隙,乃缚刘全至包衙,包公遂将卜安拿下。卜安见刑具,十分惧怕,一一招来。包公依条律,长枷号令一月,放归。
第九十二回 断鲁千郎势焰之害
西京马祐君,妻李氏貌美。景祐五年,东京出榜招贤,马携妻赴试。行至郑州中牟县,投张家店,马外出访友。时有转运使之子鲁千郎见李氏美,欲见之,李氏不从,鲁千郎大怒,将李氏拉出殴打。李氏告于包公处,包公欲拘鲁千郎,公差告之鲁家威焰烁烁,千郎曾三度杀人,皆为往届任官放过。包公思之良久,遂令诸吏遍告外人,判府生日,喜人诗贺。包公设筵席待之。鲁千郎赴宴,饮至半酣,包公以李氏所陈状示千郎,千郎傲慢不可一世,公大怒,遂将其枷押送狱中。次日具榜张挂,谓鲁千郎在押,有冤者具状陈告。数日词讼纷然。乃斩鲁千郎首级,号令四门。
第九十三回 潘秀误了花羞女 第九十四回 花羞还魂累李辛
潘秀与对门刘花羞一见钟情,相爱欢合。后潘秀因思花羞成疾,父母问其故,秀将与刘氏女相爱之情告知。父母怜之,即遣媒往刘家议婚,花羞父母因是独女,愿纳潘郎为婿。媒人回告之。潘家亦只有一子,以为刘家不愿为婚,故聘赵家女为配。成亲之日,花羞得知,追思往事,自悔自怨,无法排遣,遂气闷而死。刘家仆人李辛,将其葬于南门外。入夜,李思量花羞之美貌,遂开棺揭衣同卧,良久,花羞还阳,结为夫妻,李辛甚喜,携归。一日,忽邻家起火,延及李家,花羞单衣惊走,与辛走散。至自家门,叩门,院子惊怪以为鬼魂,不纳,进退两难;又见潘家楼灯火闪闪,又叩之,潘亦以为鬼魂,令仆焚冥钱衣,潘秀开门呵责,花羞连声叫屈,苦不肯去。潘秀怒,挥剑杀之。都巡见尸报于衙;花羞父母得梦知潘秀杀花羞,亦告于包公处。包公拘潘秀到堂,潘秀招认杀花羞,开棺之事不知。包公疑而不决,遂出榜悬赏能知证开棺之事者,钱一千贯。李辛首告请赏。案明,包公遂斩李辛,潘秀免罪。后潘秀追思花羞之事,忧念深重,成疾而死。
第九十五回 包公花园救月蚀
包衙门前,一术士揭起一怪招,画一月九黑一白。包公疑有相讥之意,遂请入问之。术士谓此月十五夜子时,月蚀九分,所以今早挂招晓示众人。是夜,包公披发仗剑,见似有月蚀之状,遂以剑指定,喝道:“月孛星不得无礼,敢犯月宫。”月竟不蚀。次日,包公问术士,他说夜月当食九分,有文曲星救之,月孛不敢侵,故月明至晓。包公听后十分信服。
第九十六回 赌钱论注禄判官
东京城内有好赌者丘旺,贫穷彻骨,转怨愤于注禄判官不为其注禄,遂告注禄判官于包公处。包公斥责他“心狂发颠”,棒打出衙,然旺伏地不起。包公准其状,令公差郑强追人。强见追注禄判官,感到为难。包公令郑强归家,将白纸钱焚送土地,祷祝自系。其魂游地府,至阎王殿,注禄判官见之,言及丘旺实情,并谓明日巳时于阴间对理公事。郑强还魂,禀告包公,谓丘旺前生名李二,谋杀客商周十一,劫钱一千贯,今托化于乞儿家受此罪业。此乃天曹官注其福禄。次日包公升堂,判官果至,具言其事。包公枷丘旺,押至西京河南府,会问五十年前事,一一对实,确如判官所言,遂绑死丘旺。
第九十七回 陈长者误失银盆
京东城内有一巨富好善,人称陈长者。陈尤重西宾,曾以五十两重的银盆供先生王德远净手用。一日,盆忽不见,先生怀疑系庆童偷之,遂逼打庆童,一时失手,将他打死。先生惊惶,慌称庆童得暴疾而死,长者不知情,遂将庆童葬于书斋后园内。一日,包公退衙登楼闲坐,见一阵黑气冲天,知此处无妖必冤,乃派差前去根究。探查见庆童尸,拘陈长者究问。后庆童魂魄托梦,知庆童为王德远打死,遂拘王德远,释陈长者。后池塘旱干,露见银盆。
第九十八回 白禽飞来报冤枉
开封巨商吕君宝,于襄阳经商时,见刘惜惜美貌十分,且通文墨,甚爱之,遂入赘为婿。半年后,君宝携惜惜母女回家见大妻吴氏。吴氏乃团练使之女,其仗官为势,朝夕寻事相闹,不久,刘妈气闷而亡。吴氏见惜惜母亡,妒忌更加,凌逼惜惜自缢。然惜惜冤魂不散,化为白禽引包公至吕府勘查。终于在一池底挖出惜惜尸体。惜惜之冤方得伸雪。
第九十九回 一捻金赠太平钱
东京豪富李春,曾访友于池州,宿于杨婆店内。一日,与友陈德卿打牙板,敲戏拍,在店唱曲消遣。近一更,忽闻一女叫门,春不理之,复唱,又闻叩门之声。春见一容貌双全女子,自称为杨婆之女一捻金,因一生爱唱,特来求教。春闻说杨婆之女,亦不嫌疑,同唱至三更,合欢,五更尽,女离去。次日夜,一捻金赠李春一内装一百太平钱之钱箧,遂去。至第三夜,又将装二百太平钱之钱箧赠之。自是早去暮来,无人知晓。一日,杨婆见箧,告知其女已死。是夜,一捻金至,春问之,被其搪塞过,又欢娱一宵。次日,李春惊怕,辞房去郑州,一捻金于途候之同往。一日,一捻金被下聘过的未婚夫李都纲认出,告于包公处。查究因棺木无损,不见死人,依例判一捻金与李都纲成亲。李春归东京,一捻金又于途等候,责春无情。春迷于色,不悟,携其归,夫妇之欢,胜如结发。一日,去东岳庙行香,为鬼使拘,李春惊惧归,重疾而死。
第一百回 劝戒买纸钱之客
某日包公登楼远眺,见两人推两乘羊车,车上尽载纸钱,车后有五百神鬼之类跟随。包公疑怪,令郑强唤推车者前来询问。车上皆神庙中买退下纸钱,归家将其捣烂,制成还魂纸出售。包公告诫他以后不要再买,令人将纸钱焚化,又将一百贯与商客,劝其别作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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