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太史公》鉴赏
吾如淮阴[1],淮阴人为余言,韩信虽为布衣时,其志与众异[2]。其母死,贫无以葬,然乃行营高敞地[3],令其旁可置万家。余视其母冢[4],良然。假令韩信学道谦让[5],不伐己功[6],不矜其能[7],则庶几哉于汉家勋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8],后世血食矣[9]。不务出此[10],而天下已集[11],乃谋畔逆,夷灭宗族,不亦宜乎!
【段意】 这一段是全传的总结,亦即对韩信的总评。司马迁一方面肯定了韩信具有远大志向和杰出才能,对于刘汉政权的建立起了重要作用,同时也批评了他居功自傲和最后谋叛的错误。言辞之间,充满着不胜惋惜之意。
注释
[1]如:去,往。[2]其志句:他的志趣和一般人不同。[3]行营高敞地:到处寻求又高又宽的葬地。行,到各处行走。营,谋求。高,指地势高。敞,宽敞。[4]冢(zhong):隆起的坟墓。[5]道:指老子之道,老子主张为人谦让。[6]伐:骄傲自满。[7]矜(jin):自以为贤能。[8]庶几:差不多。周:周公旦。召:召公奭。二人都是辅佐周武王和周成王的功臣。太公:即吕望,辅佐武王伐纣,建立周朝。[9]血食:受到祭享。古时祭必杀牲,故叫血食。[10]务:努力。此:指学道谦让。[11]集: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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