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悲愤诗》之真伪》

魏晋南北朝·《悲愤诗》之真伪》

蔡琰归汉后，感伤乱离，追怀没于匈奴十二年的悲惨遭遇，写了有名的《悲愤诗》。其中一为五言体，一为骚体。关于《悲愤诗》的真伪，后世颇有争议。苏轼以为非蔡琰作。《仇池笔记·拟作》说：“《列女传》蔡琰二诗明白感慨，颇类《木兰诗》，东京无此格也。建安七子犹含蓄不尽发见，况伯喈女乎?琰之流离必在父殁之后，董卓既诛，伯喈乃遇祸，此诗乃云董卓所驱虏入胡，尤知非真也。盖范晔荒陋，遂载之本传。”蔡居厚则认为《悲愤诗》是蔡琰所作。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一引《蔡宽夫诗话》说：“后汉蔡琰传载其二诗，或疑董卓死，邕被诛，而诗叙以卓乱流入胡，为非琰辞。此盖未尝详考于史也。且卓既擅废立，袁绍辈起兵山东，以诛卓为名，中原大乱。卓挟献帝迁长安，是时士大夫岂能皆以家自随乎?则琰之入胡不必在邕诛之后。其诗首言‘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强，海内兴义兵，共欲诛不祥’，则指绍辈固可见;继言‘中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纵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马头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西入关，回路险且阻’，则是为山东兵所掠也，其末乃云‘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则邕尚无恙，尤亡疑也。”认为《悲愤诗》是蔡琰所作的还有张玉谷。其《古诗赏析·悲愤诗注》说：“‘长驱西入关’，当即指卓所将羌胡兵。蔡以为山东兵，亦误;然其驳苏处，则具眼也。且琰与建安七子正复同时，何见其必效七子而非琰作?”吴闿生也说：“苏东坡不信此诗，疑为伪造。吾以谓决非伪者，因其为文姬肺腑中言，非他人之所能代也。”(《古今诗范·悲愤诗注》)现在学术界一般认为《悲愤诗》为蔡琰作，但也有少数学者如范文澜，仍赞同苏轼之说，并主张“此诗的作者应在民间。”(详见《中国通史简编》修订本第二编第二五一页)亦有人认为五言一首为蔡琰作，而疑骚体一首是魏晋人的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