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两汉文学的文献·先秦两汉文学典籍的历代训释·秦汉文学典籍的历代训释·专著类
1.《淮南子》
淮南王刘安的《淮南子》,亦称《淮南鸿烈》。《汉书·艺文志》诸子略杂家类著录《淮南内》21篇、《淮南外》33篇,六艺略易类著录《淮南道训》2篇。《汉书·刘安传》称“(安)作为《内书》二十一篇,《外书》甚众,又有《中篇》八卷”。今唯存《淮南内》21篇,《隋书经籍志》著录为《淮南子》21卷,始有今名。
东汉有许慎和高诱两家为《淮南子》作注。许慎注已佚,有清人辑本。高诱的《淮南鸿烈解》是流传至今的完整古注,与《淮南子》已密不可分。自魏晋以迄宋元,注者无闻。明代有焦竑注和归有光评本,但并非通释《淮南子》。清代有陈昌齐的《淮南子正误》、钱塘的《淮南子天文训补注》、王念孙的《读书杂志·淮南内篇杂志》、刘台拱的《淮南子补校》、俞樾的《淮南内篇平议》、于鬯的《香草续校书·淮南子》,虽各有贡献,但亦非全面校理注释。全面校理《淮南子》的有庄逵吉校本,这是清人校理《淮南子》最有影响的版本。近人刘文典以庄氏校本为底本,集高诱、许慎两家旧注,并吸取了前人特别是清人的研究成果,撰为《淮南鸿烈集解》,成为通行的注本,质量较高。此外,刘家立撰《淮南内篇集证》、方元撰《淮南子要略篇释》、胡怀琛撰《淮南子解补正》、杨树达撰《淮南子证闻》、马宗霍撰《淮南旧注参正》,都有参考价值。最近的注本是张双棣的《淮南子注释》和何宁的《淮南子集释》,都是集大成的注本,功力颇深,学术价值较高,是目前比较好的注本。
2.《新书》(附《贾谊集》)
《新书》,西汉贾谊著。《汉书·艺文志》于诸子略儒家著录《贾谊》58篇,《隋志》著录《贾子》10卷,《录》1卷。《旧唐志》著录《贾子》9卷,至《新唐志》始称《贾谊新书》十卷。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著录《新书》10卷。自汉迄明,未有整理注释。宋本已无条理。明代传有据淳熙本重雕的淳祐本,其后有明弘治乙丑吴郡沈颉重刊本、正德乙亥吉府刊本、正德甲戌陆相补刊本、正德乙卯胡维新刊本、程荣《汉魏丛书》本等。清代始有整理注释者,王念孙、孙诒让、俞樾、于鬯等都有部分校勘注释成果。系统校勘全书者,有卢文弨《抱经堂丛书》精校本、王耕心校本,以卢文弨校本最善,但都有臆删原文之弊。近人刘师培的《贾子新书斠补》、陶鸿庆的《读诸子札记》中有校释成果,但均非董理全书。今有阎振益、钟夏的《新书校注》,精校详注,用力颇勤,是目前便于阅读和参考的注本。1976年,上海图书馆编《贾谊集》,据抱经堂丛书《新书》并补疏5篇、赋7篇,附录佚文、传、大事年表、序跋等,加以校点,是收录贾谊作品最全的本子。王洲明、徐超撰《贾谊集校注》,是比较好的今注本。
3.《法言》(附《扬侍郎集》)
扬雄《法言》之文艰涩难懂,文学价值不高。但其中涉及扬雄的一些文学观点,研究汉代文学,不可不读。《汉书·艺文志》著录《法言》13篇,《隋志》著录有6卷、13卷、15卷等不同本子,《旧唐志》《新唐志》同。《宋志》著录10卷。
《法言》最早的注是杨氏弟子侯芭注6卷。三国时吴人宋衷注13卷,均已亡佚。今存最早的注是晋代李轨的《法言解》1卷,今已散入《法言》正文注下。隋辛德源有注23卷,亦亡。唐代有柳宗元注10卷。约在五代北宋之际,有佚名《音义》1卷。宋代有宋咸《法言重广注》10卷,此外还有吴祕注。司马光集李轨、柳宗元、宋咸、吴祕与佚名《音义》,间下己意,撰《法言集注》,为通释《法言》之作。自南宋迄明,未有注者。清代王念孙、王引之、孙星衍、孙诒让、俞正燮、俞樾等均有考订研究,但并非通释《法言》。近人刘师培撰《扬子法言斠补》,亦非通释之作。近人汪荣宝研治《法言》凡40年,数易其稿,撰《法言义疏》。是书汇集前人校注成果及作者研治《法言》心得,是一部心血之作,有很高的学术价值,是目前最便使用的本子。
扬雄的著作,除《法言》《太玄》《方言》等专著流传至今,《隋志》尚著录《扬子云集》5卷,亡于唐末。宋代谭愈重辑扬雄之文四十余篇,仍为5卷,已非旧貌。明代多有辑本,而无注释著作。如郑朴取《太玄》《法言》《方言》三书及诸书所引《蜀王本纪》等佚文,与其文、赋、箴等合编为6卷。又有张燮辑刊《扬侍郎集》5卷、张溥辑《扬侍郎集》1卷、汪士贤辑刊《扬子云集》3卷等。清代《四库全书》收录《扬子云集》6卷,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中辑有扬雄的文、赋等作品。近人丁福保辑《扬子云集》4卷。其中严可均辑本质量较高,比较通行易得。扬雄文集向少注释,近年始有林贞爱的《扬雄集校注》,是目前最便阅读参考的本子。
4.《论衡》
王充《论衡》是思想文化史上的名著。由于对孔子、孟子等诸多古代思想家进行了批判(实际是针对汉代的谶纬神学迷信思想),故被视为异端,自汉迄明虽流传不绝,但未见校理注释者。清代俞樾、孙诒让、杨守敬,近人朱宗莱、孙蜀丞、吴承仕、刘文典、胡适、齐燕铭等均有校释,但均属零星成果,并非通释《论衡》。通释《论衡》的著作主要有黄晖《论衡集释》、高苏垣《论衡集注》、刘盼遂《论衡集解》、吴则虞《论衡集证》、北京大学《论衡》注释小组《论衡注释》(参加者陈庆华等8人)。其中学术价值比较高的是黄氏的《集释》和刘氏的《集解》。中华书局将黄氏《集释》收入新编诸子集成,并将刘氏《集解》胜义附于其后,比较便于参阅。北京大学注释完成于“文革”后期,虽受时代影响,但其校勘以明通津草堂本为底本,参校以宋孝宗乾道三年原刊本,元、明递修本,明初坊刻《新刊王充论衡》十五卷本,章钰过录杨守敬校宋本校语的崇文书局《论衡》三十卷本,明天启六年刘光斗刻《论衡》三十卷本(有伦明红笔过录杨守敬校宋本校语和蓝笔转录日人涩江全善校日藏宋刊本校语),旁校有关类书和其他古籍,较为丰富。虽径改原文,但加说明。注用语体文,比较详明浅显,便于初学。吴氏《集证》未见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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