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文学的文献·明代小说文献·二十世纪下半叶小说文献的整理与研究
1949年后,马克思主义逐渐在思想和学术界占据主导地位。在20世纪50年代初批判胡适的政治运动中,胡适倡导的实证主义研究方法被当作唯心主义的代表而遭全盘否定;同时,西方学术思想和研究方法也被视为资产阶级的东西被排斥。以社会政治学研究或诠释作品是当时流行的做法,虽获得不少成果,并显示出该研究范式的优点和特色,但采用单一的研究范式并将之尊奉到不适当程度,在事实上已限制了研究的正常发展。在极左思潮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的“文革”时期,整个学术界陷入萧条之中,直到1978年关于明代小说整理与研究的成就才接踵而出。
首先,文献资料得到大规模的系统搜集与整理。1990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开始影印出版由徐朔方、章培恒、安平秋、柳存仁等任编委的《古本小说集成》第1辑100种,现共出版5辑450种。1991年,中华书局开始影印出版刘世德、陈庆浩、石昌渝主编的《古本小说丛刊》,现共出版41辑170余种。两套丛书都以收录通俗小说为主,每种作品撰有前言,全面而简约地介绍该书的版本、作者、源流与社会背景等,展示了最新的研究成果。至此,明代通俗小说的善本甚至孤本的影印本基本上都已公之于世,给研究者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在此期间,中华书局、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江苏古籍出版社等又出版了多种明代小说的排印本,《三国演义》《水浒传》《金瓶梅》等更有会校会评会注本。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各种资料汇编、书目与大型的小说研究工具书也纷纷问世。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谭正璧编《三言二拍资料》(1980),出版了王利器辑录的《元明清三代禁毁小说戏曲史料(增订本)》(1981)。书目文献出版社出版了柳存仁编著的《伦敦所见中国小说书目提要》。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马蹄疾编纂的《水浒书录》(1983)。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胡文彬编纂的《金瓶梅书录》(1986)。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朱一玄、刘毓忱编纂的《水浒传资料汇编》(1981)与《三国演义资料汇编》(1983)。中华书局出版了朱一玄、刘毓忱编纂的《西游记资料汇编》(1983)与黄霖编纂的《金瓶梅资料汇编》(1987)。南开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朱一玄编纂的《金瓶梅资料汇编》(1985)。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刘荫柏编纂的《西游记研究资料》(1990)。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侯忠义编纂的《金瓶梅资料汇编》(1985)与周钧韬编《金瓶梅资料续编》(1991)。上述各种资料汇编,收录了有关作品本事、作者、版本、评论与影响等各方面的大量原始资料。
1990年,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了江苏省社科院明清小说研究中心编撰的《中国通俗小说总目提要》。此书收录自唐变文至清末通俗小说共一千二百余种的提要,其中含明代通俗小说提要一百五十余种。1993年,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版了刘世德等主编的《中国古代小说百科全书》,明代通俗小说与重要的文言小说及其作者在书中都设有词条作评介。以上这些资料汇编、书目与大型的小说研究工具书的编成与出版,都为明代小说的研究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自建国以来,一些刊载有关明代小说原始资料的明人笔记也纷纷整理出版排印本,如胡应麟的《少室山房笔丛》,该书对小说作了系统的分类,自古以来第一个为小说在子书类中争一席之地,对各类小说的发展作了考源工作,并对小说的艺术特点作了甚有见地的分析;郎瑛的《七修类稿》,书中“三国宋江演义”条、“宋江原数”条等,都是明代小说研究中的重要史料;陆容的《菽园杂记》,书中关于《剪灯新话》《剪灯余话》以及水浒故事在成化前的流传等记载,都有很高的参考价值;田汝成的《西湖游览志余》漫记西湖各大名胜来历及传说,既为了解一些小说故事的源流提供了线索,又为后来一些明代小说的创作提供了素材;沈德符的《万历野获编》中关于《水浒传》郭勋本、天都外臣序刻本、《英烈传》本事与编撰、《钟情丽集》的创作,特别是关于《金瓶梅》抄本流传的过程、现已佚的续书《玉娇李》的概况等,都是较为珍贵的小说史料。这一大批明人著述的整理出版,可帮助人们对明代小说创作与发展的状况有较真切、具体的了解。
其次,明代重要的作品,如《三国演义》《水浒传》《金瓶梅》《西游记》等,在组织了专门的学会后出版了《三国演义研究》《水浒争鸣》等学术刊物,同时,又新出现了《明清小说研究》《明清小说论丛》等学术刊物,为明代小说的整理与研究提供了园地。
再次,出现了大量的研究成果,不少问题开始得到解决或面目趋于清晰。关于明代“四大奇书”版本与作者问题的研究是较典型并较重要的例证。
(一) 《三国演义》
关于作者重要的论文有章培恒的《关于罗贯中的生卒年:答周楞伽同志》(《文学遗产》1982年第3期)、孟繁仁的《太原<罗氏家谱>与罗贯中》(《文学遗产》1988年第3期)、王利器《罗贯中与<三国志通俗演义>》(《社会科学研究》1983年第1、2期),重要的版本整理则有沈伯俊校理的《三国演义》(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
综合众家所述,关于《三国演义》的版本情况可归纳如下:现存《三国演义》的明刻本尚有不少,其中有二十四卷本,即嘉靖元年(1522)刊刻的《三国志通俗演义》,全书240回;又有十二卷本,如明万历十九年(1591)周曰校刻《新刻校正古本大字音释三国志通俗演义》、明夏振宇刻《新刊校正古本大字音释三国志通俗演义》、明郑以桢刻《新镌校正京本大字音释圈点三国志演义》;又有二十卷本,如明万历二十年(1592)余氏双峰堂刻《新刻按鉴全像批评三国志传》、明万历间余象斗刻《新刻京本校正演义全像三国志传评林》、明万历二十四年熊清波刻《新刻京本补遗通俗演义三国全传》、明万历三十三年郑少垣联辉堂三垣馆刻《新镌京本校正通俗演义按鉴三国志传》、明万历三十八年杨闽斋刻《重刻京本通俗演义按鉴三国志传》、明万历三十九年郑世容刻《新锲京本校正通俗演义按鉴三国志传》、明万历间乔山堂刻《新锲全像大字通俗演义三国志传》、明刻《新刻汤学士校正古本按鉴演义全像通俗三国志传》、明天启三年(1623)黄正甫刻《新刻考订按鉴通俗演义全像三国志传》、明刻《新刻音释旁训评林演义三国志史传》、明杨美生刻《新刻按鉴演义全像三国英雄志传》、明刘荣吾刻《精镌按鉴全像鼎峙三国志志传》、明刻《钟伯敬先生批评三国志》、明崇祯间雄飞馆合刻《英雄谱》本《三国志》;又有六卷本,如明叶逢春刻嘉靖二十七年(1548)元峰子序本《新刊按鉴汉谱三国志传绘像足本大全》;此外,又有明吴观明刻《李卓吾先生批评三国志》一百二十回本。以上种种明刻本中,嘉靖元年刊刻的二十四卷本刊出时间为最早,其余诸种《三国志传》本自成系统,其祖本则早于嘉靖元年本。
清康熙初年,毛纶、毛宗岗父子在李卓吾评本基础上进行全面修改,并加系统评语。此后,毛本遂代替明刻诸本行世,成为三百年来最流行的版本。
(二) 《水浒传》
重要的论文有徐朔方的《<施耐庵生平探考>质疑》(《中华文史论丛》1982年第2期)、章培恒的《<施耐庵墓志>辨伪及其他》(《中华文史论丛》1982年第4期)、刘世德 《施耐庵文物史料辨析》(《中国社会科学》1982年第6期)、史尚信《施耐庵研究十年》(《复旦学报》1991年第2期)、何满子《从宋元说话家数探索<水浒>繁简本渊源及其作者问题》(《中华文史论丛》1982年第4期)。
关于施耐庵有种种说法,或说他名子安,淮安人,曾官钱塘二载,因与当道权贵不合,弃官回乡,闭门著书;或说他即为施耳,屡拒张士诚的招聘,明初亦坚辞朝廷征书;或说他是某家谱中的施彦端,兴化人,隐居著书。但这些说法都存在明显的矛盾和破绽。
综合众家所述,关于《水浒传》的版本情况可归纳如下:《水浒传》明代刊本有简本与繁本两个系统,属于简本系统的主要有明万历二十二年刊本《京本增补校正全像忠义水浒志传评林》25卷102回、明万历间刊本郑大郁序本《忠义水浒传》150回、明刊巾箱本《忠义水浒传》115回、明崇祯间雄飞馆《英雄谱》本《忠义水浒传》110回。属于繁本系统的主要有明万历十七年(1589)刊天都外臣序本《忠义水浒传》100回、万历三十八年刊本《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100回、万历间刊本《出像评点忠义水浒全书》120回、明末刊本《钟伯敬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100回、明末刊本大涤馀人序本《忠义水浒传》100回;金圣叹删改而成70回的《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也属繁本系统。
所谓“简本”与“繁本”,是沿用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中“其一简略,其一繁缛”的说法,除文字与细节描写方面的区别之外,简本都包含有平田虎、王庆的故事,而繁本中较早的百回本却无此内容,两个系统的本子中一些情节的描写也有差异。关于繁本与简本之间的关系,学术界众说纷纭,尚无定论。
(三) 《西游记》
自胡适认定吴承恩为《西游记》的作者以来,学术界一直奉为定论。但在20世纪80年代,关于本书作者曾发生过一次激烈的争论,重要的论文有章培恒的《百回本<西游记>是否吴承恩所作》(《社会科学战线》1983年第4期)、苏兴的《也谈百回本<西游记>是否吴承恩所作》(《社会科学战线》1985年第1期)、章培恒的 《再谈百回本<西游记>是否吴承恩所作》(《复旦学报》1986年第1期)。章培恒论文针对考证的原始依据,即天启《淮安府志》在吴承恩名下有《西游记》一书的著录,指出:“天启《淮安府志》既没有说明吴承恩的《西游记》是多少卷多少回,又没有说明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著作,那又怎能断定吴承恩的《西游记》就是作为小说的百回本《西游记》而不是与之同名的另一种著作呢?要知道,在我国的历史上,两种著作同名并不是极其罕见的现象,甚至在同一时期里出现两种同名的著作的事也曾发生过……大概比吴承恩大二十岁左右的安国就写过名为《西游记》的纪游之作,那么,又安知吴承恩的《西游记》不也是游记呢? ”章培恒又指出,吴承恩的《西游记》在清初黄虞稷的《千顷堂书目》中,被著录在卷八史部地理类,“倘若《千顷堂书目》的著录不误,那么,吴承恩的《西游记》乃是一篇通常意义上的游记,与安国的《西游记》属同一性质,换言之,它确是与小说《西游记》同名的另一部著作。”
综合众家所述,关于《西游记》的版本情况可归纳如下:明代刊印全本《西游记》有4种:金陵世德堂刊20卷一百回本、万历闽杨闽斋刊20卷一百回本、《唐僧西游记》20卷一百回本,此3种均题“华阳洞天主人校”,卷首有秣陵陈元之的序,但世德堂本序署“时壬辰夏端四日也”,杨闽斋本序署“癸卯夏”。另还有李贽批评《西游记》100回不分卷,卷首有袁于令的序言。除全本外,另有两种节本。一是书分甲、乙、丙、丁……十集的《唐三藏西游释厄传》10卷,署“羊城冲怀朱鼎臣编辑”、“书林莲台刘承茂绣梓”;一是杨致和《西游记》4卷四十一回本。1934年,郑振铎在《西游记的演化》一文中,认为朱鼎臣本刊印较早,约在“嘉隆间”,最迟在“隆万间”,它与杨致和本都是世德堂本的删节改写本,翌年鲁迅在日译本《中国小说史略》的序中也赞同这一观点。但近年也有人认为3种本子的顺序是杨本、朱本与世德堂本。朱鼎臣本有唐僧出身历史的描述,而明代各全本均无。清初西陵残梦道人汪象旭笺评《西游证道书》100回,既据世德堂本,又据朱鼎臣本补成第九回“陈光蕊赴任逢灾,江流僧复仇报本”。此后清代所出各版本均仿此。
(四) 《金瓶梅》
在《金瓶梅》研究中,作者考证是引人注目的热点。有关的考证论文甚多,被怀疑为作者的有王世贞、谢榛、徐渭、李开先、卢楠、王稚登、贾梦龙、贾三近、李先芳、田艺蘅、丘志充、薛应旗、赵南星、冯惟敏、沈自邠、沈德符、屠隆、刘九、汤显祖、王寀、陶望龄兄弟、李贽、冯梦龙、袁无涯、李渔、丁耀亢、唐寅等五十余人。针对此现象,陈大康《论<金瓶梅>作者考证热》(《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992年第3期)将众多的考证论文抽象出十种推理方法,指出其中都存在着逻辑上的错误,因而结论无法成立;又分析了关于作者问题现有的原始资料,指出根据这些资料,根本无法完成考证作者的工作。那以后,很少再见到新刊出的这方面的考证论文。
关于《金瓶梅》的版本有词话本与说散本两个系统。词话本指刊于万历四十五年(1617)的《新刻金瓶梅词话》,它是由不同抄本拼凑而成,未经认真加工整理,前80回与后20回文字风格明显有异;说散本者以刻于明末清初的《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为代表,该本对词话本多有删削与增饰,词话本中的韵文被大量删去,故称说散本,清初的张竹坡即是据此本而作评点的。
除了对明代“四大奇书”作者与版本问题的探讨、考证外,关于这些作品思想与艺术方面的研究论文也极多,它们在明代小说研究论文中占了很大的比例。自1950年至2000年,有关明代小说研究的论文共7027篇,数量十分庞大,具体分布则如下表所示。
1950— 1966 | 1967— 1976 | 1977— 1983 | 1984— 1988 | 1989— 1993 | 1994— 2000 | 合计 | |
水浒传 | 314 | 957 | 406 | 549 | 230 | 292 | 2748 |
三国演义 | 205 | 28 | 137 | 326 | 254 | 408 | 1358 |
西游记 | 101 | 13 | 140 | 171 | 157 | 225 | 807 |
金瓶梅 | 20 | 0 | 68 | 290 | 483 | 409 | 1270 |
冯、凌及 三言二拍 | 80 | 0 | 67 | 142 | 102 | 143 | 534 |
其他作家作品 | 49 | 0 | 41 | 54 | 72 | 94 | 310 |
合计 | 769 | 998 | 859 | 1532 | 1298 | 1571 | 7027 |
据上表,在明代通俗小说中,《水浒传》《三国演义》《金瓶梅》与 《西游记》 研究所占比重分别为39.11%、19.33%、18.07%与11.48%,四者之和为87.99%,可见“四大奇书”的研究是明代小说研究的重点,若加上冯梦龙、凌濛初作品的研究,其比例则增至95.59%。明代通俗小说共有160部以上,这意味着对占约96%的作品,其研究力量只有4%左右。实际上“其他作家作品”一栏涉及到的也仅只有41种作品①,这意味着明代通俗小说中有一百多种尚未有研究论文。至于明代的文言小说,有关的论文51年间共69篇,涉及作品26种,其中大部分集中于《剪灯新话》②。据袁行霈、侯忠义的《中国文言小说书目》著录,明代文言小说共627种,研究范围过窄是显而易见的。
研究集中于名著,这有其合理性,这些名著是我们民族引以自豪的古代文化瑰宝,理应得到格外重视;通过名著研究而得到的一些基本性、普遍性的认识,对其他作家作品的研究也可有指导性作用。但问题是,关于名著的研究论文实在是过多过滥,它带来的必然后果之一便是高密度的重复。关于《水浒传》的论文多达2748篇,其中有实质性的创见究竟有多少?又如关于冯梦龙“三言”研究的论文已逾百,可是关于杜十娘的讨论竟有数十篇之多,而关于这场悲剧的结论却大致相同,表述也大同小异。古典文学研究,这些年来老是在不难计数的结论间游荡徘徊,有时甚至就是对各种表述作排列组合的游戏,而相当多的论文作者却是乐此不疲。
大量重复现象的出现与一种误解有关。有的论文作者将研究的价值,甚至研究者本人的价值与被研究对象的价值挂钩,于是视线都聚焦于名著,平庸或较平庸者很难被考虑,有反动或色情之恶名者更是要被置而不顾了。造成大量重复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论文作者的功利观,他们必然要考虑所选择的课题在自己学术生涯中的地位,或取或舍的决定常和所获成果与投入的时间、精力的比值大小有关。与名著有关的资料因前辈学者的辛勤耕耘已相当齐备,可参考的论述可随时查阅,研究易于上手,成文也较方便;可是对于研究几为空白的作家作品来说,情形正相反,仅搜寻相关的资料就极费时费力,并且不能保证能有相应的收获。对一些论文作者来说,这样的持久战实在耗不起,因为他们需要的是论文发表,至于论文写什么内容好,那是由成文与发表的难易程度而定的。而且,相当大一部分论文作者出现一两次后就再也不见踪影。研究古典文学的论文数以万计,看似热闹,但这种繁荣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这类只出现一两次的作者撑成,而出自他们之手的论文基本上都在重复他人的论点甚至表述。也就是说,尽管论文数多得令人眼花缭乱,但研究进展甚微,所谓“新论”,往往只是排列组合方式之“新”,甚至在这点上也了无新意者仍冠以“新论”之名。
除论文之外,不少学术专著也都含有论述明代小说内容的章节。通史性专著如章培恒、骆玉明主编的《中国文学史》(1996)、郭预衡主编的《中国古代文学史》(1998)、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1999)等,以及小说史专著如齐裕焜《中国古代小说演变史》(1999)、李悔吾《中国小说史漫稿》(2001)、陈大康《通俗小说的历史轨迹》(1992)、罗立群《中国武侠小说史》(1990)、黄岩柏《中国公案小说史》(1991)、欧阳健《中国神怪小说通史》(1997)、陈节《中国人情小说通史》(1998)、陈颖《中国英雄侠义小说通史》(1998)、刘上生《中国古代小说艺术教程》(1998)、胡从经《中国小说史学史长编》(1998)、李梦生《中国禁毁小说百话》(1994)、侯忠义《中国文言小说史稿》(1990)、吴志达《中国文言小说史》(1994)等,这些专著都对明代小说研究提出了一些新的见解。涉及明代小说理论的专著则有叶朗《中国小说美学》(1982)、王先霈、周伟民《明清小说理论批评史》(1988)、陈谦豫《中国小说理论批评史》(1989)、方正耀《中国小说批评史略》(1990)、谭帆《小说评点研究》(2001)等。论述“四大奇书”的专著有数十种之多,恕不一一列举。齐裕焜的《明代小说史》(1997)是第一部专论明代小说发展的断代小说史,而出版于20世纪最后一年的陈大康的《明代小说史》(2000),视创作与传播为完整的运动实体,突破了传统的小说研究模式,是迄今为止占有资料最齐备、论述最系统广泛的明代小说通史。
注释
① 这41种通俗小说是:《百家公案》《残唐五代史演义传》《大宋演义中兴英烈传》《东游记》《杜骗新书》《飞剑记》《封神演义》《鼓掌绝尘》《后西游记》《欢喜冤家》《混唐后传》《济颠语录》《剿闯通俗小说》《今古奇观》《警世阴阳梦》《辽海丹忠录》《列国志传》《龙图公案》《平妖传》《清平山堂话本》《肉蒲团》《三宝太监西洋记》《石点头》《四书人物演义》《四游记》《隋史遗文》《隋唐两朝志传》《隋炀帝艳史》《唐书志传》《天妃娘妈传》《铁树记》《魏忠贤小说斥奸书》《西湖二集》《西游补》《西游记传》《型世言》《绣榻野史》《杨家府演义》《英烈传》《钟馗斩鬼传》《咒枣记》。② 研究论文涉及到下列文言小说作品:《传奇雅集》《痴婆子传》《耳谈》《负情侬传》《花影集》《剪灯新话》《剪灯余话》《李生六一天缘》《丽史》《荔镜传》《刘生觅莲记》《龙会兰池录》《明语林》《青泥莲花记》《如意君传》《舌华录》《双双传》《素娥篇》《韦十一娘传》《香螺卮》《寻芳雅集》《虞初志》《张子房慕道记》《中山狼传》《钟情丽集》《珠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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