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作家论·罗隐
(隐) 诗名于天下,尤长于咏史,然多所讥讽。(《旧五代史》卷二四 《梁书》 二四 《列传》一四)
少英敏,善属文,诗笔尤俊拔,养浩然之气。……诗文凡以讥刺为主,虽荒祠木偶,莫能免者。(辛文房《唐才子传》 卷九)
罗隐诗虽是晚唐,如“霜压楚莲秋后折,雨催蛮酒夜深酤”,亦自婉畅可讽。(何良俊《四友斋丛说》)
罗昭谏酣情饱墨,出之几不可了,未少佳篇,奈为浮渲所掩,然论笔材,自在伪国诸吟流上。(胡震亨 《唐音癸签》卷八)
温、李俱善作骈语,故诗亦绮丽。隐之表、启不减两生,诗独带粗豪气,绝句尤无韵度,酷类宋人,不知尔时何以名重至此! (贺裳 《载酒园诗话》又编)
隐亦时有警句,但不能首尾温丽。(同上)
罗昭谏诗言中有响,《三百篇》后颇寓讽谏之意。或者以其语多平易而忽之,要之胜填词豪艳而无当于兴感者什百矣。况其精邃自然处,正复不让唐之初盛。(戴京曾 《罗昭谏集序》)
问: 罗隐诗:“云中鸡犬刘安过,月下笙歌炀帝归。”人谓之见鬼诗,然欤?答: 二句最劣。此虽谑语,亦定论也。(刘大勤 《师友诗传续录》述王士禛语)
昭谏《筹笔驿》诗,亦七律中最佳者,议论亦颇似义山。古诗无大出色。近体如《杜处士新居》云:“寇余无故物,时薄少深交”,《真娘墓》云:“死犹嫌寂寞,生肯不风流”,《菊》云:“千载白衣酒,一生青女霜”,及七言之“只知事逐眼前过,不觉老从头上来”、“长恐病侵多事日,可堪忙过少年时”、“老知风月终堪恨,贫觉家山不易归”、“慢道城池依险阻,可知豪杰亦尘埃”、“别酒莫辞今夜醉,故人知是几时来”,皆见聪明。彼刻于论诗者谓 《牡丹》一联为女障子,《扬州开元寺》 一联为白日见鬼,又乌足以服隐也哉? (余成教 《石园诗话》卷二)
唐末昭谏诗,犹棱棱有骨。(沈德潜《唐诗别裁》)
罗江东“云中鸡犬刘安过,月下笙歌炀帝归”,人谓之见鬼。阮亭先生谓二句最劣。余谓上句是无用之句,果然最劣,下句则宛然佳句也,顾用之何如耳。(薛雪 《一瓢诗话》)
罗昭谏为三罗之杰,调高韵响,绝非晚唐琐屑,当与韦端已同日而语。(同上)
(隐) 在晚唐颇见风格,唯出语太激,非温柔敦厚之教。(纪昀 《瀛奎律题刊误》卷三罗隐 《曲江有感》评语)
五代自以韩偓、韦庄二家为升堂入室,然执牛耳者,必推罗江东。其诗坚浑雄博,亦自老杜得来,而绝不似宋西江派之貌袭。世人称之者少,何也?皮、陆辈雕文刻镂,近乎土木偶人,少生趣矣。(李调元 《雨村诗话》卷下)
专裁七律,是郑都官一流,不得其源所出。伤乱情多,时见言旨,第词无蓄意,风格告衰。(宋育仁 《三唐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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