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诗歌别集·清代与近代部分· 归庄集》新诗鉴赏
诗文别集,十卷,诗一卷,曲一卷,清归庄撰。庄(1613~1673)一名祚明,字元恭,一字尔礼,号恒轩,别号有归藏、归来乎、悬弓、园公、普明头陀、鏖鏊钜山人等,江苏昆山人。为归有光之曾孙,复社成员,曾参加江南抗清义军,失败后往来山泽间,野服终身,晚年寄食僧舍,与顾炎武齐名,有“归奇顾怪”之称。
归氏曾为抗清战士,其诗充满了爱国激情,作者以沉痛的笔墨揭露了清兵屠戮人民的血腥暴行,如《悲昆山》描写昆山城破人民惨遭血洗的情景,诗中倾诉了国破家亡的悲痛,表明自己决不屈服的民族气节。《伤家难》组诗是充满血泪的诗作:“三嫂死于刃,横尸在前除;兄女争沉渊,或云伴为俘……长幼计八口,其六乃沦胥。”“男儿既流亡,死生难可卜。妇人复何罪,尽室罹荼毒。贵者谋不臧,富者爱钱谷。士民怯战斗,城破宜颠覆。哀哉昆冈炎,不辨石与玉。相率赴九原,守身誓不辱。行路为恻伤,况乃在骨肉。出门西北望,临风长恸哭。”《避难》描写作者被清统治者追捕,四处奔逃,在饥寒交迫之际投奔其舅氏仆役之家,却受到热情的款待。从实际生活中诗人感到:“世人读诗书,荆棘满胸怀;田父不识字,往往见天机。”归氏诗中不仅反映了民族的苦难,而且表现了民族的信心,他相信广大人民一定奋起推翻民族压迫。“垄上可能兴大楚,岛中莫便殉田横”;“豪杰由来须兴会,寒灰他日定重燃”(《冬日感怀贻山中诸同志》);“不信江南百万户,锄耰只向陇头耕”(《己丑元日》)。这些名句极富感染力与鼓动力。归诗笔力酣畅,富于气势,不假雕饰与词藻,气格高古。
归集最初为归氏去世后其女婿金侃所辑,有《悬弓集》三十卷(包括诗文),另有《恒轩诗集》十二卷,《恒轩文集》十二卷,均佚。道光间季锡畴曾辑其佚文六卷,诗一卷,名为《玄恭文钞》,后归氏后裔又编成《归玄恭文续钞》七卷,徐崇恩编成《归玄恭遗稿》(不分卷),朱绍成编为《归高士遗集》,诸编互有重复。解放后又发现《归庄手写诗稿》(存诗一百余首)。此集以归、徐、朱三编为基础,又增加了归氏手写诗稿,后附归氏年谱及传略,并加以校勘标点,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于1962年排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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