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研究·诗论著述·怀麓堂诗话
诗话著作。明李东阳撰。该书亦称《麓堂诗话》,一卷,一百三十多则。其诗学见解,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崇唐抑宋。如称:“唐人不言诗法,诗法多出宋,而宋人于诗无所得。所谓法者,不过一字一句,对偶雕琢之工,而天真兴致,则未可与道。其高者失之捕风捉影,而卑者坐于粘皮带骨,至于江西诗派极矣。惟严沧浪所论,超离尘俗,真若有所自得,反复譬说,未尝有失。”可见其理论渊源于严羽《沧浪诗话》。不过,李东阳还承认宋诗“就其佳者,亦各有兴致”;对苏轼、黄庭坚、陈师道、陈与义、杨万里、陆游等宋代诗人,虽各有微词,但也都有所肯定。书中充分肯定了苏轼继杜、韩之后对于诗境开拓和诗歌发展的贡献,同时也指出,经过韩、苏的一衍再衍,诗境虽开阔,“而其为格,亦渐粗矣”。后来胡应麟的“体以代变,格以代降”(《诗薮》)说,即由此而来。二是提倡“格调说”。书中强调:“今之歌诗者,其声调有轻重、清浊、长短、高下、缓急之异,听之者不问而知其为吴为越也。汉以上古诗弗论。所谓律者,非独字数之同,而凡声之平仄亦无不同也。然其调之为唐、为宋、为元者,亦较然明甚。此何故耶?大匠能予人以规矩,不能使人巧。律者,规矩之谓;而其为调,则有巧存焉。”“律”只是一种规矩,而“调”则大有巧妙,由其“轻重、清浊、长短、高下、缓急”,一听“即能识其时代格调”,分辨何为唐音,何为宋调。这就是“格调说”的主要精神。三是不赞成刻板摹拟。如称:“诗贵不经人道语。自有诗以来,经几千百人,出几千万语,而不能穷,是物之理无穷,而诗之为道亦无穷也。”但李东阳的实践与理论并不一致,他说自己少时曾对盛唐李杜诸人“极力摹拟,恨不能万一耳”,而他最得意的诗作也恰恰是拟古乐府诗百首,实际上对后来的复古、拟古潮流,还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有《历代诗话续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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