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研究·诗学研究·诗本义
一名《毛诗本义》。诗经学专著。十六卷。北宋欧阳修撰。包括本义说解一百十四篇(卷一至卷十二);一义解二十篇、取舍义十二篇(卷十三);时世论、本末论、豳问、鲁问、序问(卷十四);统解(卷十五)等部分。郑氏诗谱补亡及诗图总序附于卷末(实即卷十六)。本义说解为此书的主体,二论三问则属专题讨论,这些最能窥见作者诗学的基本观点。本义说解多议毛、郑之失。欧阳修在《诗统解序》中提出“予欲志郑氏之妄,益毛氏之疏略而不至者,合之于经”。作者早年定下的著书宗旨,颇能坚持始终。对于《诗序》,他是崇信的,在本义说解中,议及序言失当的仅《螽斯》、《兔罝》等十篇,而评诋毛郑之失者则随处可见。例如《召南·甘棠》篇“本义”云:“毛、郑皆谓蔽芾小貌,失诗义矣。蔽,能蔽风日,俾人舍其下也。芾,茂盛貌,蔽芾,乃大树之茂盛者也。”《齐风·东方之日》“本义”云:“以诗文考之,日月非喻君臣,毛郑固皆失之矣。”《周颂·有客》:“有客有客,亦白其马”,“本义”认为“亦”为语助,“亦白其马”,只是说有客乘白马而已。指斥毛、郑所释“亦周也”、“亦武庚也”皆“妄自为说”。二论三问集中表现了论诗见解。《本末论》把对诗义的解说,归纳为诗人之意、圣人之志、太师之职、讲师之业四类,并区分本末。主张学者应以诗人之意与圣人之志为本,太师之职与讲师之业为末。读诗最重要的是要求得诗人之意,也就是诗的本义,至于太师之职、经师之业即或不去谈它,也无关紧要。他把诗人之意与经师之业分别开来,对那些妄自为说的经师,加以贬抑,是非常卓越的见解。至于他认为《诗经》中具有体现“圣人之志”的教义,认为美刺是诗人作诗的动机和目的,则是错误的,不可取的。《时世论》指出旧时所定作诗时世的矛盾与零乱,指出《诗序》、《诗谱》论述的不当。欧阳修经过考核,认定《关雎》、《鹿鸣》皆周衰之诗,认定《周颂·昊天有成命》、《周颂·噫嘻》皆康王以后诗,认定《周颂·执竞》为昭王以后诗,都是非常可取的见解。《豳问》对于郑玄将《七月》诗八章,分为风、雅、颂三体,提出质疑;《鲁问》对于《鲁颂》盛称鲁僖公的武功,提出质疑;《序问》对子夏作序,表示了否定的意见,大都中肯。惟在《序问》中肯定《毛诗》诸序与《孟子》说诗多合,则是错误的,因为《诗序》晚出,序中多附会和引用先秦典籍。《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自唐以来,说诗者莫敢议毛、郑,虽老师宿儒,亦谨守小序,至宋而新义日增,旧说几废,推原所始,实发于修。”欧阳修的《诗本义》主要为纠正毛郑之失而作,论及的仅《诗经》中的一部分而非通论全书,理论未成体系,又多尊信《诗序》之说,因而书中难免瑕瑜互见。虽然如此,欧阳修论诗的见解,对整个宋代的《诗经》研究,仍然起着广泛、深远的影响,对苏辙、郑樵、朱熹更起着直接的启迪作用。《诗本义》有《四库全书》本。《通志堂经解》本,系据钱遵王宋刊本复刊,较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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