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学·《毛猿》
是表现主义戏剧大师奥尼尔及其所属流派的代表作。描写的是美国工业化社会中人的一出现代悲剧。剧中叙述一个长相颇似“毛猿”的司炉工人扬克。他外貌粗鲁,在一艘远洋渡轮上干活。有一次,一个船王的女儿到此“体验生活”,却发现他浑身煤垢,貌似毛猿,吓得失去知觉。这一下使扬克失去了一向饱满的自信心,他发现自己是属于社会最低层的人。于是,他弃船而逃,去寻找一个属于他的生存空间,同时要对那些毁掉他自信心的上层人物、包括那位小姐实行无情的报复。然而,他的这番企图在纽约的尝试中失败了。他被关进了监狱。出狱后,他走投无路,似乎意识到猩猩才是他精神上最亲近的伴侣。他来到动物园的猩猩笼子边,撬门而入,欲同猩猩作伴,可是,大猩猩却把他当玩物似的抛起来,扔进了笼子……当他快要气绝身亡时,他才明白,就连这样的立锥之地,上帝都不给予。这便是他的绝望辞:“……上帝,我该从哪里开始哟? 又到哪里才合适哟?……太太们,先生们,向前走一步,瞧瞧这独一无二的——一个地地道道的野毛猿吧。”他就这样死了。《毛猿》一剧,按奥尼尔的话说,从头到脚“是表现主义的”。它的表层之下,蕴藏着一个极其丰富而抽象,但又十分明朗的悲剧主题——寻找“归属”。“毛猿”的寻找“归属”,是从他的自信心受挫开始,到对自己存在的真实地位产生疑虑,一步步都充满了失望。他所拥有的无非是陌生与孤独,他的自我心理平衡完全被打破了。他想证明自己在这个使人异化的世界上的存在地位,否定自己是“毛猿”,这一切不过都是徒劳的。他已经失去了那种人“与大自然的和谐”。《毛猿》确实在表现主义手法基础上,深刻反映了资本主义工业化社会中人的悲惨境遇。从艺术角度来讲,象征手法的运用,对作品的主题起了极大的烘托作用。作者告诉人们,剧中的许多表现手法不能求真,而应从象征的高度来审视它们。如“野毛猿”与真毛猿的对话、握手以及他的死等都是具有极强艺术效果的象征画面。此外,剧中还运用了内心独白,作者以大段大段的独白来表现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其作用之奇特是传统戏剧所无法比拟的。为了避免独白冗长而带来的乏味感,奥尼尔还增加了“话外音”。另外对比也是奥尼尔的惯用手法,如上下甲板暗示上流社会与下层社会。在语言方面,奥尼尔运用了带有暗示和双关性的贴近生活的口语,起到了同象征手法相互映衬的作用。扬克被赶出来倒在大街上时的独白便是极好的例证:“本来我是钢铁,我管世界。现在我不是钢铁啦,世界管我啦……一切都糊涂啦,……全都颠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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