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学·《自由之路》

西方文学·《自由之路》

萨特的三部曲长篇小说的总称，包括《理智之年》 (1945)、《延缓》 (1945) 和 《心灵之死》(1949)。通过主人公马跌的生活道路来体现萨特关于自由选择的思想。

35岁的马跌是一中学教员，他与情妇马赛尔同居了7年，但他并不爱她; 他爱着他的一个叫鲍里斯的学生的妹妹伊薇士，而伊薇士则谁也不爱，她是一个典型的存在主义者。小说从马赛尔怀孕写起。马跌为了让马赛尔打胎而四处借钱，他必须借到钱，否则就得和马赛尔结婚; 他借不到钱，就偷了钱; 又被逼着送了回去; 他对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感到很厌恶，他明确地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无聊，但又不得不违心而为之; 这是马跌的悲剧，也是我们每个人的悲剧。共产党员布吕内劝他入党，但他为了保持自由和意识的独立而拒绝了，他意识到自己到了“理智之年”; 他的朋友丹尼尔 (实际上早就与马赛尔有性关系) 取代他而与马赛尔结了婚。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马跌参战，张伯伦的绥靖政策使战争暂时得以延缓，人们受到了虚假的和平的欺骗; 马跌有仗不能打，仍然感到十分无聊和空虚; 后来，战争以法军失败而告终，马跌加入游击小组，躲在教堂的钟楼里，拼命地向德军射击，向“大地上全部美好的事物”，向他“爱过的东西”开火，向整个世界开火，借以发泄心中的无聊。

小说自始至终贯穿着无聊和空虚的主题。这由他的“存在即虚无”的哲学观点所决定。其中的人物，都被无聊和空虚压得透不过气来，于是，肆意发泄，寻求刺激; 伊薇士仅仅因为有人看不起她的跳舞，便拿起刀子在左手掌里划了一刀; 小兵皮涅特毫无理由地蹂躏热恋着他的姑娘; 马跌拼命地向全世界射击; 他们的心灵都已经死亡。他们大都是存在主义者，为了保持意识的独立和完整而拒绝加入任何党派团体; 他们游离于世界和一切人之外，甚至游离于自己的肉体、欲望之外，他们是典型的人格分裂者。在这种无聊的人生和虚无的世界中，马跌最后进行了存在主义的自由选择： 他向全世界、全人类射击，表明了自我的存在，最终走上了自由之路。

萨特刻意追求“非诗意化”倾向，喜欢描写那些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汗臭、腐烂味、呕吐、酒醉等等，尤其是注意写粘的、滑的、软的等与性行为及结果有关的东西，借以引起人们生理和心理上的厌恶感，似乎整个世界都在生病，每个人都在生病一样;酪酊大醉的伊薇士昏昏睡去，马跌不顾她哎吐的酸臭，热情而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嘴唇，感到无比美妙。在萨特笔下，人就是这样一种自以为是，实乃愚蠢透顶的肮脏动物。

小说在传统文学基础上，大量运用了近乎意识流的手法来揭示人物的内在意识及对这个荒诞世界的感受，为此，尽量压缩叙事成份，扩大心理分析的比重。结构上，也有意识地进行创新。他运用了茹尔·罗曼和帕索斯的“同时主义”表现手法，试图从多个侧面，多个角度来把握同一件事。《延缓》 写的是“慕尼黑阴谋”前一个星期的事件，围绕着延缓，小说写了不同人物的不同感受和反应： 从希特勒、张伯伦这些历史人物，到马跌、丹尼尔这些小人物。而这一切手法的运用，都是为着表现主人公的内心意识，借以阐明其存在主义哲学，他还没发展到新小说派的那种把形式本身视为内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