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的历史地位及影响
《论语》作为孔子及其后学思想的集中体现,在中国文化史上占有重要历史地位,对中国文化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要了解儒家开创者孔子的思想,《论语》是不可或缺的,它提供了有关孔子思想最为重要的材料。比如,通过《论语》,我们可以发现孔子的思想体系。
儒家思想的核心是对人的讨论,解决现实的人成为理想的人的问题,《论语》中人性论、修养论、德治思想、教育思想都是围绕着人展开的。孔子思想是一种人学思想体系。他希望通过人自身理性能力的提高来使人成为理想的人。这极大提高了人在自然界、神灵等面前的地位,提高了人的理性能力在信仰、情感等面前的地位。《论语》留给我们的这个思想体系,影响中国2000多年之久,现在仍然具有顽强生命力。此外,《论语》还在文化史上立下了不朽功勋。《论语》中“有教无类”的教育思想,打破了“学在官府”垄断的局面,开创了私人讲学的风气,促进了文化知识向普通老百姓的广泛传播。“温故而知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论语·为政》)等学习方法,以及“发愤忘食,乐以忘忧”(《论语·学而》)等学习精神都不断地激励着后人。
《论语》还是研究孔子后学不可或缺的资料,要了解孔门弟子及其思想分化离不开《论语》。在孔子去世后,他的弟子就在思想上发生了分化。据《韩非子》记载:“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韩非子·显学》)这实际上就认为孔子在去世后,弟子分为子张、子思、颜氏等八派。在这儒家八派中,最奇怪的是曾子、子夏、子游等这些孔子亲传的著名弟子,在《论语》中多处出现,而在《韩非子》中则都被排除在儒家八派之外。要了解他们及所谓子张、颜回等人的思想,就离不开《论语》。比如,就子夏一派而言,它应该是孔门弟子中较为保守的一派,他们特别注重礼仪。《论语》记载,子游就批评说:“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传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论语·子张》)所谓“洒扫、应对、进退”,指礼仪而言。子游认为,子夏的学生只注重礼仪这些末节,而不懂得孔子思想的根本。子夏听了这话,表示不满,进行了反驳。子夏所谓“君子之道”,是针对子游的“本”而言的。子游认为,儒家的根本在于“学道”,在于实质性的东西,而不仅仅是礼仪等表面的东西。子夏则认为孔子的“礼”是本末兼备的,绝不是不讲礼仪而空言“学道”。从子夏与子游的互相辩难中可见,子夏之儒是非常注重礼仪的,这也是对孔子思想中“重礼”方面的继承;同时我们也可以获悉,子夏也注重礼与道的结合,认为所谓“道”要在“礼”中体现出来,离开了“礼”,就没有什么“道”可言了。
伴随孔子地位的上升,《论语》地位也不断上升,在宋代成为《四书》之一,成为自明代以来封建王朝科举制必考的教材。《论语》地位的上升,经过了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同时也是儒家经典由《五经》提炼出《四书》的转变过程。儒家开始重视的经典被称为《六经》,后来《乐经》失佚后,只剩下了《诗》《书》《易》《春秋》《礼》五经,到东汉时在五经的基础上加上了《论语》和《孝经》形成七经,《论语》的地位开始上升,逐渐从子学变成了经学。隋唐时从七经变成了九经,不过此时的九经不包括《论语》,它是《三礼》(《周礼》《仪礼》《礼记》)、《三传》(《左传》《公羊传》《谷梁传》)、《易》《书》《诗》。到宋代以后,又在九经的基础上先后加入了《孝经》《论语》《尔雅》《孟子》,从而变成了十三经。《论语》也最终确定了其经学地位,不过《论语》地位的进一步提高则是在南宋朱熹时。朱熹确定了《四书》的名目、次第及义理,认为“学问须以《大学》为先,次《论语》,次《孟子》,次《中庸》。《中庸》工夫密,规模大”(《朱子语类》卷十四),同时又说“《语》《孟》《中庸》《大学》是熟饭。看其他经,是打禾为饭”(《朱子语类》卷十九)。这就确立了《论语》不可动摇的思想地位。明代时,科举考试以《四书》为教材,从而最终确定《论语》为士子必读之书。
作为儒家重要的文化经典,《论语》对中华文化的形成和发展,对中国历代社会政治均有深刻的影响。在东亚、东南亚等地以及世界华人文化中也有重要的地位。《论语》中的许多伦理规范、道德要求及道德理想,仍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和时代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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