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壹)既出,往造河南尹羊陟,不得见。壹以公卿中非陟无足以托名者,乃日往到门,陟自强许通,尚卧未起,壹径入上堂,遂前临之,曰:“窃伏西州,承高风旧矣,乃今方遇而忽然,奈何命也!”因举声哭,门下惊,皆奔入满侧。陟知其非常人,乃起,延与语,大奇之。谓曰:“子出矣。”陟明旦大从车骑奉谒造壹。时诸计吏多盛饰车马帷幕,而壹独柴车草屏,露宿其傍,延陟前坐于车下,左右莫不叹愕。陟遂与言谈,至熏夕,极欢而去,执其手曰:“良璞不剖,必有泣血以相明者矣!” ○《后汉书·赵壹传》
[述要] 赵壹前往拜访河南尹羊陟,但无法见到。赵知道朝廷公卿大臣除羊外,都不足以使自己扬名,于是天天到羊府。羊本不想见,但因赵多次来访,不得已才勉强见他。赵到羊府,羊尚未起床,赵径自来到上堂,到羊卧室床前说:“我虽居西州,但仰慕高风已久。今日刚见,不想已死,这是我命不好。”说完放声大哭。羊门下之人大惊,都奔进来,站满一屋。羊知道赵非常人,于是起身,请他入内,与之交谈,大为惊奇。次日一早,羊带着大批随从前往,通报姓名拜访赵。其时,各地计吏大多帷帐、车辆装饰华美,只有赵是柴车和草织的屏风,且露宿其旁。赵请羊到车前坐下,羊左右无不惊愕、叹服。两人交谈至日暮,尽欢而去。羊握着赵的手说:“好的璞玉未经雕琢不为人识,必有泣血以明其为美玉之人。”
[事主档案] 羊陟 东汉泰山梁父(今山东泰安东南)人 。字嗣祖。举孝廉,为太尉李固属吏,拜侍御史。桓帝初,固遇害,以故吏禁锢历年。后复举高第,历任冀州刺史、虎贲中郎将,城门校尉、尚书令、河南尹等职。延熹九年(166)党锢事发,免官归家,禁锢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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