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楮谈》简介|鉴赏
明代文言志怪、 轶事小说集。朱孟震撰。三卷。今存明万历中刊《朱秉器全集》本、明万历《河上楮谈》、《汾上续谈》、《浣水续谈》、 《游宦馀谈》合刊本。本书卷三为《停云小志》,记作者在南京任职时的“旧好”、“生平所知交”三十馀人,与笔记小说无涉;卷一、卷二也各有一些非故事性的短小考辨文字,如《胡惟庸》、《史记错误》 (均卷一)、 《太白集》、 《长干行》 (均卷二)等等,其馀大都为不足五百字的志异传奇如《枝山志怪》、 《淮清桥鬼》 (均卷一)、《梁公》、 《万镃遇吕祖》(均卷二)等和摹写各地风俗民情的笔记小说如《武昌风水》、《乙巳土食》 (均卷一)等等。作者善于以平淡无奇的笔调描述所见所闻的怪怪奇奇的人、事、物、情,读者往往在有意无意之间,接受了作品著意宣扬的有神有鬼以及因果报应的思想。同时,本书旨在猎奇,所写故事往往以情节离奇,结构别致取胜,因此,不少短篇可作为人们茶馀饭后消遣取乐的资料,在当时有一定的影响。如卷二的《梁公》写神仙梁公邀一士人至住所:“……已入门壁间,悬诗三幅。一云:‘青青千里草,隐隐独家村。日暮客投宿,山深虎守门’,旋出酒共酌,一女童侍立,问何名?曰:‘乐乐。’先生(指士人)戏曰:‘独乐乐乎,与人乐乐乎?’老人(指梁公)怒曰:‘尘心不了。’女童因前笑问曰: ‘汝忘我乎,何不相识,乃相问也?’先生徐思之,女童曰:‘汝于遇仙桥沽我酒,今忘之耶?’既又曰:‘四十年前事,想忘之矣。’先生愈疑。 又曰:‘不必疑,四十年后见之矣。’老人怒曰:‘无多饶舌。’因目之入。”女童以侍者身份出现,先生用女童的名字作戏语: “独乐乐乎,与人乐乐乎?”当然合乎情理;不料,女童却不是普通人,能识前生之事。女童说,“四十年前”,说话时,先生恰年四十,则此“四十年前”,一定是前生临死之时。女童又说:“遇仙桥沽我酒”,是否就因沽酒事而死呢?据文意揣测:在前生,先生和女童是一对情人,他们正借沽酒事调情时,被人发觉处死。仔细品味,作者写得含蓄,更无一句渲染语,但读后总觉闪闪忽忽,难以捉摸,使人不知不觉地相信了作者的鬼话,神不灭,还有阴阳轮回等迷信说教。另外,作者比较善于塑造人物形象。就上引几句对话看,梁公及女童两位仙家的个性都比较鲜明,给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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