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韵会举要》的主要内容,《古今韵会举要》导读
《古今韵会举要》是中国古代韵书。元熊忠编,成书于元大德元年(1297)。版本有清光绪九年(1883)淮南书局本。
熊忠(生卒年不详),字子中,元昭武(今福建邵武)人。音韵训诂学家。元至元二十九年(1292)宋末元初音韵训诂学家黄公绍编成《古今韵会》一书。黄书收集资料极为丰富,“大较本之《说文》,参以籀古隶俗,《凡将》、《急就》,旁行勇落之文,下至律书方技,乐府方言,靡所不究。而又检以七音六书,凡经史子集之正音、次音、叶音、异辞、异义,与夫事物伦类制度,纤悉莫不详说而备载之,浩乎山海之藏也”。(熊忠《古今韵会举要·序》)当时在黄家坐馆的熊忠,得以先睹黄书,但 “惜其编帙浩繁,四方学士不能遍览”,(同上)于是删繁举要,补收阙遗,改编成《古今韵会举要》一书。
此书共30卷,收字12652字,其中采自 《礼部韵略》9590字,加上《礼韵续降》、《礼韵补遗》的244字,毛晃《增修互注礼部韵略》所增的2142字,以及熊氏自增的676字。书中首载 《凡例》,包括 “韵例”、“音例”、“字例”和 “义例”。《凡例》是熊氏此书的总纲,其要点是:
1. 旧时韵书中,各韵的小韵排列无序 ,今此书每韵中先以四等分列小韵,然后同等的小韵又依三十六字母从 “见”到 “日”顺次排列。例如东韵的小韵为:“公、空、东、通、同、浓、蓬、蒙、风、丰、冯、瞢、㚇、 匆、 丛、 中、 终、 充、 忡、 崇、 翁、 烘、 洪、 笼、弓、穹、穷、嵩、虫、融、隆、戎、雄”,从 “公”到“笼”是一等开口韵母,声母是见、溪、端、透、定、泥……: 从 “弓”到 “戎”是三等开口韵母,声母是见、溪、群、心……; 最后 “雄” 是三等合口韵母。
2.按照旧时韵书,元代读为同一韵母的字却被分入数韵之中,而分在数韵之中的字元代又有读为同一韵母的。今此书虽仍以旧时107韵编排,但每韵之中相同韵母的小韵排列在一起,并于最末注明以上小韵属于元代哪一韵母。例如东韵 “笼”小韵后注: “已上案《七音》属公字母”,“戎”小韵后注: “已上属弓字母韵”。
3. 同等的小韵按照声母为角(牙音)、徵(舌音)、宫 (唇音)、商 (齿音)、羽 (喉音)、半徵商 (半舌音)、半商徵(半齿音)的次序排列,每个小韵前加双圈,以为醒目,并在首字下注明声母名称。例如东韵公小韵 “公”字下注: “沽红切,角清音”,空小韵 “空”字下注: “枯公切,角次清音”。
4. 凡旧时韵书中异切同音而在一韵之中者,合并一处,并加圈,注明与何字音同。例如东韵蒙小韵首字“蒙”下注: “谟蓬切”,又 “瞢”下注: “谟中切,音与蒙同。”异切同音而在两韵之中者,其一不再注明元代声母、韵母,只注明与另一处同,也不合并。如冬韵“攻”字下注: “沽宗切,与东韵公同。”
5.古代典籍中有与字头非同一字,但读同字头者,则列于字头之后。例如东韵 “公”字下注: “《汉·吕后记》 ‘未敢讼言诛之’,注: 讼音公。”同时,元代俗读有误者,也随加注明。例如覃韵 “酣”字下注: “胡甘切,音与含同。……俗作呼甘切,音非。”
6.所收字体,以《说文》为本,然后列出其篆、籀、隶、俗体,以明字体流变。
7. 每字以《说文》为据,指明造字结构,凡象形、指事、会意之字附以篆体,以便读者省识;凡谐声字必注明形符、声符;凡假借字必注明其本字在书中何处。
8. 释义的收录范围包括 《说文》所著的本义、其他字书、典籍中的引申义、假借义,以及学者的有关考证等。
根据以上凡例要点,可以看出熊氏此书虽然已将黄氏之书删繁就简,但是仍然包罗万象,可谓集元代以前字书、韵书的大成。这样做的优点自然是“援引浩博,足资考证;而一字一句,必举所本,无臆断伪撰之处,较后来明人韵谱,则尚有典型焉”;但同时也产生了缺点,即 “所注文繁例杂,亦病榛芜”。( 《四库全书提要》)
熊氏此书形式上虽然仍依宋代的三十六字母和刘渊《壬子新刊礼部韵略》的107韵排列,而在实质上却隐含着元代的声母系统和韵母系统。这两个系统可以从此书卷首的 《七音》 (又名 “古今韵会举要韵母”、“礼部韵略七音三十六母通考”)一文中考得。据研究,此书实有平声韵母67个、入声韵母29个、声母36个。熊氏此书的声韵系统对于研究元代语音具有重要参考价值,特别是此书仍然存有全浊声母和入声字,而与其后20来年问世的《中原音韵》大不相同,这可能是反映了当时南方汉语的语音实际。
参考文献
- 1.张世禄:《中国音韵学史》,上海书店重版,1984。
- 2. 赵诚: 《中国古代韵书》,中华书局,1979。
- 3. 竺家宁:《古今韵会举要的语音系统》,台湾学生书局,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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