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刘向·东海孝妇》简析

秦汉·刘向·东海孝妇

亦题《于公决狱》。西汉轶事小说。刘向撰。原载《说苑》卷五《贵德》。《汉书》卷七十一《于定国传》亦载(文字稍异)。李格非、吴志达主编《文言小说》录入。这是一则可歌可泣的孝妇蒙冤故事。东海有孝妇，无子，少寡，养其婆婆甚谨。婆婆欲使之改嫁，终不肯。婆婆告诉邻人曰：“孝妇养我甚谨，我哀其无子，守寡日久，我老累丁壮，奈何?”其后，婆母遂自缢而死。而婆母之女，则告于官府曰：“孝妇杀我母。”官吏捕孝妇，孝妇申诉，实不曾杀婆母。官吏欲施毒刑，孝妇自诬，遂服具于狱。于公以为养婆母十年之孝，闻此必不杀婆母也。太守不听，于公数争辩而不能奏效，于是于公遂辞疾去吏。太守竟杀孝妇，郡中枯旱三年。后新任太守至，卜求其故，于公曰：“孝妇不当死，前大守强杀之，咎当在此。”于是新太守杀牛祭孝妇冢，天立即下大雨，岁丰熟。这则奇记异闻，通过东海孝妇罹冤被杀的故事，暴露了封建官吏的草菅人命的狰狞面目，有极其深刻的思想意义。作品主要写孝妇被诬罹难之冤，也揄扬了于公秉公义而决狱之德。而东海郡太守不察孝妇“养姑(婆母)十年之孝”的实情，竟独断专横地杀死孝妇，可见其昏愦凶残。篇末则以孝妇死“郡中枯旱三年”的浪漫奇笔，突出表达孝妇被杀之冤，也曲折地反映了人民对孝妇罹冤的同情与不平。结尾写新任太守以及下属，“杀牛祭孝妇冢”，“天立大雨，岁丰熟”，虽带有鬼魂显灵和美化清官的思想倾向，但它却表达了人民的爱憎感情。这篇作品，对后世影响极大。干宝的《搜神记》和王歆的《孝子传》据本故事进行演饰，把东海孝妇的奇冤，衍变成“孝妇周青”之冤感动天地，行刑时颈血逆流而飞上幡竿的浪漫主义情节。元代关汉卿写著名杂剧《窦娥冤》又取材于“周青”之冤事。参看 《孝妇周青》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