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干宝·李娥》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干宝·李娥

东晋志怪小说。干宝撰。原载《搜神记》卷十五。《续汉书·五行志》注、《法苑珠林》卷一一六皆引载。滕云《汉魏六朝小说选译》载录。本事亦见《续汉书·五行志》卷五。小说叙写复生故事：东汉建安年间(196—219)，武陵郡充县有位六十岁的妇女，名叫李娥，她死后埋葬已有十四天。邻居叫蔡仲的，知李娥平时很有钱，寻思墓中定有珠宝作陪，遂去掘墓盗宝。斧子劈了棺材没几下就听李娥在棺中叫道：“蔡仲，你要留心我的头!”蔡仲大惊而逃，刚好被县吏看见，就将他收治，依法当暴尸街头。李娥的儿子听说此事，很快将母迎回家中。武陵郡太守知李娥复活，便召问其故。李娥如实说出自己在阴间听说是被司命错召，加之已死的表兄刘伯文帮忙方出，并带有刘伯文写给儿子刘陀的书信，还说蔡仲盗墓乃阴间安排，身不由己。太守听后感叹非常，上书皇帝，免了蔡仲的罪。刘伯文给儿子的家信信纸是去世时随葬文书，原表文字仍在，新写的信刘陀无法读懂。就请来著名方士费长房，解读之，方得知，刘伯文当于八月八日午时出行至武陵城南沟水边略停，要儿子刘陀务必前往。刘陀至日携家全往，果然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并得到了父亲的一颗药丸，说是次年春天定有大病流行，以药涂门当可避除。此后果验。李娥死而复生是因为司命神错召，蔡仲盗墓而不治罪是因为“鬼使神差”，刘陀得免病疫是因为有鬼父赠送的药丸，这些看上去似乎鬼主宰了一切，人只能按照鬼的意志照办，以致有令可以不依，有法可以不行，太守如此，皇上居然也予应允。这显然是在曲折反映东汉末年乱离的社会现实的。艺术上，故事固然荒诞，但文字晓畅明晰，构思独特怪异，情节曲折离奇，使人读来毫无瘪涩之嫌，倒有一些机趣情味可供把玩。《穷神秘苑》亦载本故事(见《太平广记》卷三七五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