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葛洪·程伟妻》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葛洪·程伟妻

东晋志怪小说。葛洪撰。原载《抱朴子·内篇·黄白》。李格非、吴志达主编《文言小说》录入。本篇记程伟好黄白事，其妻知冶黄白。本事见桓谭《新论》。所谓黄白术，即指方士烧炼丹药点化金(黄色)银(白色)的法术，属神仙家言。故事叙述：汉黄门郎程伟，好黄白术，所娶之妻为方家女。伟常从帝驾出，而无时衣，甚忧之。其妻曰：“请致两端是双丝的细绢。”细绢即无故而至前。伟按“枕中鸿宝”(炼丹的秘籍)所述之法，而作金不成。其妻乃往视伟，伟方扇炭筒，而筒中有水银。妻曰：“吾欲试相视一事。”乃出其囊中之药，一点一点地投入鋉筒中。食顷，打开鋉筒之盖，已成银也。伟大惊曰：“此道术近至汝处，而不早告于我，何也?”妻曰：“得之须有命者。”于是程伟日夜说(shuì)诱之，卖田宅以供美食衣服;但其妻犹不肯告伟之法术。伟乃与同伴谋挝笞伏之。而妻辄知其谋，告伟言：“道术必当传其人，得其人，道路相遇辄教之;如非其人，口是心非者，虽寸断支解，而道犹不传出也。”伟遂逼迫不止，而妻乃发狂，裸体而走，以泥自涂于身，遂卒。作品主旨在于宣扬神仙黄白之道术的神秘，此无足取。然而作者通过程伟妻之言而谓：“道必当传其人，得其人”;“口是而心非者”，“而道犹不传出也”。这对那些不以“正道”得道，而以阴谋之术欲获道术者，不啻当头棒喝。像程伟这样的口是心非者，为得道术不择手段，逼疯妻子，怎么能够得道呢?全文以夫妻正反对比的手法，徐徐叙来，褒贬自然见出。作品结尾写程伟妻“虽寸断支解”而不传道，她终被程伟逼得“发狂”而死，颇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