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刘义庆·钟会嵇康》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刘义庆·钟会嵇康

亦题《钟士季精有才理》。南朝宋志人小说。刘义庆撰。原载《世说新语·简傲篇》。顾之京等《中国古代短篇小说选》、福建师大中文系《世说新语选》选录。钟会(225—264)，字士季，三国时魏颍川人，官至黄门侍郎。嵇康，字叔夜，三国时魏人，善鼓琴，工书画，“竹林七贤”之一。本篇写钟会拜访嵇康的故事。钟会很有才学，精通道理，起先不认识嵇康。他邀请当时一些有才能的人，一起寻访嵇康。嵇康正在大树下打铁，向秀帮他拉风箱。嵇康扬起大锤不停地打，旁若无人，好半天不理钟会。钟起身要走，嵇康才说：“你听到什么而来?看到什么而去呢?”钟会答：“我听了我所听到的而来，看了我所看到的而去。”魏晋之交，政治险恶，矛盾斗争复杂尖锐，司马氏集团一方面拼命拉拢名人志士，另一方面又残酷打击、镇压异己。钟会是司马氏的重要谋士，而嵇康不满当时的黑暗政治，隐居而不与司马党合作。作品写他们二人第一次会见时的不谐不交及各有所存心的情况，表现了嵇康爱憎分明，不逢场作戏，正直刚烈的性格风貌，曲折地反映了当时复杂的政治关系。据《魏氏春秋》钟会造访嵇康事，尚记有钟会“深衔康，后因吕安事，而遂谮康”(刘孝标《世说注》引)，康则被司马昭所杀。作品巧于场面描绘，文笔简炼，耐人回味。“大树下锻”，“扬槌不辍”，“不交一言”，……这是一场绝妙的哑剧。“此处无声胜有声”，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广阔天地。作品语言精妙含蓄，语义双关，尤以嵇、钟对话为佳：“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窗纸虽未破，含义已自明;不露锋芒各有指，尽得风流在言外。刘孝标注引《文士传》、李善《文选·思旧赋》注引《魏氏春秋》亦皆载此故事，但文字各有异，情节也不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