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郭澄之·何充直言不阿》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郭澄之·何充直言不阿

东晋轶事小说。郭澄之撰。原载《郭子》。见《太平御览》卷四九二又四二八。鲁迅《古小说钩沉》辑录。滕云《汉魏六朝小说选译》选录。何充，字次道，灊(qián)(今安徽省霍山县东北人)人。 官至宰相。 本篇记叙他在做主簿(主管文书簿籍的属官)时的一则故事。描写：王含在庐江郡(治所在今安徽省庐江县西南)任上，贪暴横行，搞得乌烟瘴气。其弟王敦想利用自己的权势袒护其兄，有意在众人集会时说家兄在庐江郡为政定善。在座的官绅都献媚称赞王含。只有何充说他就是当地人，所听到的和人说的大不一样。王敦听后，缄默不言。旁边的人也都尴尬不安，而何充却依然神态自若。本篇通过对王含作恶，其弟王敦曲意袒护，当地官绅拍马奉承，何充敢于据实而言的描述，揭露了恶吏昏官的丑行劣迹和封建官场的内幕，歌颂了何充不谀权贵，仗义直言，刚正不屈的高贵品质。王含为官凶顽贪暴，名声很坏，为正人所不齿。王敦明知其兄贪婪苛酷，却想依仗自己的权势为王含开脱罪责。“故于众座中”称其兄“为政定善”，一副横行霸道、姑息养奸的丑恶嘴脸，昭示无遗。何充富于正义感，不仅敢于当众驳斥权势者，而且能在众人惴惴不安、空气紧张的情况下泰然自若。这是很值得称道的。作品篇幅虽短，但人物的思想性格特点十分鲜明。由于作者剪裁精当，能抓住何充在特定环境中所说的一针见血之语(“充即庐江人，所闻异于此”)，揭出事实真相，戳穿王敦为袒护其兄故意撒谎的卑劣行径，才使何充敢于仗义直言、不怕得罪上司的形象特征跃然纸上。作品善于通过环境描写来衬托人物形象。王敦当众称其兄“在郡为政定善”，定下调子;而众人难于启口，除非随声附和。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何充逆流而出，反驳王敦，表现出了过人胆魄。作者还运用对比手法，来突出主人公形象。何充驳敦后，“傍人为之反侧，充(晏然)神意自若”。在旁者万分震惊，坐不安席;相比之下，何充心地坦然，神情镇定，一个伟岸式的人物形象，就清晰地矗立在读者眼前。据史载：“王敦以震主之威，收罗贤儁，辟充为主簿。充知敦有异志，逡巡疏外。及敦称含有惠政，一坐畏敦，击节而已，充独抗之。其时众人为之失色。”(刘孝标《世说新语》注引《中兴书》)可知本篇小说是以史实为素材写成的。此故事也被《世说新语·方正篇》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