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裴启·夏侯太初》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裴启·夏侯太初

东晋轶事小说。裴启撰。原载《语林》。《续谈助》四载录。鲁迅《古小说钩沉》和周楞伽《裴启语林》皆辑录。李格非等《文言小说》选入。夏侯玄，字太初，沛国谯(今安徽毫县)人。作品叙写：有一次，夏侯玄跟随魏明帝曹叡去拜陵，陪列于松柏树下，赶上狂风暴雨，雷鸣电闪，正好击中了他站立的那棵树，帽子都被烧坏，左右的人见状全趴到地上，他却面不改色。后来，司马师想杀掉夏侯玄，主意未决，就问他的叔父司马孚：“您看我的才干能不能制服夏侯玄呢?”其叔父说：“过去赵俨葬儿，你去时，客人中有一半起来迎接你。夏侯玄是后到的，全体宾客都起来迎接他，以此比较一下，恐怕你不如他。”于是司马师就把夏侯玄杀掉。作品表现了夏侯玄临危不惧的精神与非凡的才干;同时，通过他最终被杀的遭遇，突出地反映了当时政治的险恶和社会的黑暗。曹魏时期，司马氏专权，朝政腐败，仕途凶险。夏侯玄才识卓著，威信很高，司马师嫉而杀之，颇为典型。根据史书记载，夏侯玄其人，少已知名，太傅司马懿问以时事，应对如流，所议“皆大善”。与曹爽为中表亲，爽辅政，累迁官，位至征西将军，假节都督雍、凉州诸军事。司马懿诛曹爽，权益重，中书令李丰、皇后父光禄大夫张辑等谋欲诛懿而以玄辅政，事泄夷三族。临斩东市，其色不变，举动自若。可以说，这篇小说相当真实地再现了他的学识才干和精神风貌;特别是他的悲剧结局，令人同情与惋惜。作品的语言简洁有力，描写生动，对比手法的运用尤为成功。开头写夏侯玄随魏明帝拜陵时“陪列松柏下，时暴雨霹雳，正中所立之树”，在其“冠冕焦坏”的危急处境中，更以左右“睹之皆伏”，他却“颜色不改”的对比，将其沉着镇定、临危不惧、叱咤风云的精神风貌突现出来。后边则通过司马孚之口，仍用“汝来，半坐迎之”与他“后至，一坐悉起”的对比手法，突出了夏侯玄的崇高威望与不同寻常，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世说新语·雅量篇》记述：“夏侯太初尝倚柱作书，时大雨，霹雳破所倚柱，衣服焦然，神色不变，书亦如故。宾客左右皆跌荡不得住。”即由本篇前段“从魏帝拜陵”之事脱胎而来。《魏志·夏侯尚传》注引《魏氏春秋》曰：“先是，司空赵俨薨，大将军(指司马师)兄弟会葬，宾客以百数。玄时后至，众宾客咸越席而迎，大将军由是恶之。”此为本篇后段“景王欲诛夏侯玄”之事所本者。《殷芸小说》卷五亦采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