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任昉·太守化虎》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任昉·太守化虎

亦题《封使君》、《封邵化虎》。南朝梁志怪小说。任昉撰。原载《述异记》卷上。《太平御览》卷八九二、《太平广记》卷四二六皆录载。李剑国《唐前志怪小说辑释》选录。作品叙写：汉时宣城太守封邵，有一天突然化成老虎，食郡中百姓。百姓高喊“封使君”，因而离去，不再回来。所以当时民谚说：“无作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故事巧设太守化虎，形象地揭示了封建官吏的凶残本质。作品语言简洁，笔力骁健，全文仅六十多字，但蕴含却十分丰富。小说首先交代了时间(汉)、地点(宣城)、人物(封邵)、事件(太守化虎)，将内容全面铺开，又给读者没一悬念。温文尔雅，为民父母的太守，怎么突然会化为面目可憎的老虎?接着作者一语破的，原来个中的奥秘就在于“食郡民”。这三字力挟千钧，惊心动魄，道出了官吏食民的本质特征。继而作者以神来之笔，转写宣州百姓，当他们面对老虎的血盆大口，惊慌失措，无所适从，竟直呼“封使君”，一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神情，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然而老虎却因为人们识破了他的本相，无可奈何地逃走了。反打正着，出人意外，一笔多用，颇耐咀嚼。下叙民谣等，对那些“无德”官吏直接进行鞭挞。封邵生“不治民”，只知残害百姓，死又“食民”，更是变本加厉。生如是，死亦然，封使君似虎，虎便是封使君，官、虎合二而一，一幅官吏食民图呈现在读者面前。构思精妙，涉笔之神幻，令人拍案叫绝。作者抓住官、虎“食民”的共同特征，借助神幻故事，用比喻、夸张之笔，形象、准确地展现了封建官吏剥削、压榨人民的图景。这个故事流传久远。祖冲之《述异记》亦载，但无民谣后一段“人无德而寿则为虎……”的议论。明《杨升庵全集》卷六十曾载此故事及民谣。张禺山有诗曰：“昔者汉使君，化虎方食民;今日使君者，冠裳而吃人。”“昔者虎使君，呼之即惭止;今日虎使君，呼之动牙齿。”诗人即巧引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