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列御寇·扁鹊换心》简析

先秦·列御寇·扁鹊换心

亦名《扁鹊治疾》。先秦寓言小说。旧题列御寇撰。原载《列子·汤问》。李格非、吴志达《文言小说》、朱靖华《先秦寓言选释》皆收录。这是一则颇具浪漫色彩的寓言故事： 鲁国公扈和赵国齐婴二人有病，都请扁鹊医治，扁鹊很快地给他们治好了。扁鹊对公扈和齐婴说：“你们先前所得的病，是从外面浸入到五脏六腑，原是药物所能治好的。现在你们都还有一种先天的病，与身体一同生长着，如今我想为你们治疗一下，行不行?”二人齐声说道： “我们想先听听这病的实情。”扁鹊就对公扈说：“你的心智有余，气质很弱，所以你多智慧，却欠果断; 齐婴心智不足，气质坚强，所以少智慧而好专断。假若把你们的心互换一下，两方面就都很好了。”他们俩一听都欣然同意。扁鹊遂给他们二人喝了毒酒，昏死了三天，于是剖胸挖心，互相换置，然后敷上神效的药，他们醒过来后，和先前一样正常，便都告辞回家。公扈回到了齐婴的家，去见妻子，妻子却不认识他，齐婴回到公扈的家，妻子也不认识齐婴。两家因此争讼起来，去求扁鹊辨别是非，扁鹊把以前治病换心的经过告诉了他们，争讼才停止了。这则寓言通过扁鹊治病，说明各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要善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小说故事完整，情节曲折离奇，扁鹊为人治病，手到病除。并能在治病的同时对患者的心智、气质、性格了如指掌，且能为人益才补智，令人拍案叫绝。然而更为绝妙的是，他竟然提出要用医术来改变患者的心智和气质，而改变的方法又是通过换心来完成，这就越发离奇了。小说娓娓叙说，煞有介事，在荒诞中求真切，令人深信不疑，其笔力可见。写换心过程：“扁鹊遂饮二人毒酒，迷死三日，剖胸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药，既悟，如初。”仅二十八个字，把整个过程写得详细备至，无一破绽。语言简洁如此，实属难得。为了增强故事的真实性，小说又写了换心后的公扈和齐婴各随其心回到家里，结果引起两对夫妻之间的轩然大波。在结构上，这一笔既回照前文的 “换心”，也证实了他二人确实安然 “如初”。在效果上，无疑增强了故事的可信程度。这个故事，对后世文学创作产生了一定影响，《聊斋志异·陆判》 中写陆判为朱尔旦换心，即以此为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