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应劭·百里奚故妻》简析

秦汉·应劭·百里奚故妻

东汉轶事小说。应劭撰。原载《风俗通义》。见《北堂书钞》卷一二八、《乐府解题》、《乐府诗集》卷六十、《事类赋》卷十一、《太平御览》卷五七二等所引佚文。李格非等编《文言小说》载入。记述春秋人百里奚发迹后与其原妻相认的故事。百里奚作了秦国宰相以后，在堂上寻欢作乐。他租赁来的洗衣妇女，说她知晓音乐，叫来以后，她就在大腿上打着节拍，弹琴歌唱了三支曲子。第一曲唱道：“百里奚啊，五张羊皮;回忆别时，烹煮母鸡，烧的是门闩;今日富贵，忘掉我何为?”第二曲唱道：“百里奚啊，初娶我时五张羊皮，临当别时烹煮母鸡，今日富贵，忘记我何为?”第三支曲子唱道：“百里奚啊、百里奚，母亲已死，葬在南溪，坟上堆着瓦片，覆盖着柴草，舂的是黄藜，掐住的是母鸡，向西进入秦国，用了五张公羊皮，今日富贵，抛弃我何为?”百里奚问她，原来是他的结发妻子，俩人就恢复了夫妻关系。古代社会，夫妻双方，男子地位提高以后贪图富贵享乐而忘掉妻子的情况，是很普遍的。因此，描写此类题材的作品很多。这篇小说以百里奚堂上作乐，故妻为其“所赁澣妇”身份出现而唱曲来展开故事，构思新奇，颇具戏剧意味。从百里奚故妻所唱的三支大体相似的曲子中可以看出，百里奚当年并不富裕，只是当他出走楚国，被秦穆公用五张公羊皮赎回，做了秦国宰相以后，才得以享荣华富贵。不过，他已忘记了昔日和他同甘苦共患难的糟糠之妻。但百里奚的良知还未完全泯灭，当他听了扮作浣妇的故妻三支曲子后，“问之，乃其故妻，还为夫妇也”。小说肯定了百里奚悔过认妻的行举，给人教益非浅。小说中百里奚故妻的形象，性格也比较鲜明。她有胆有识，通晓音乐之道。丈夫富贵，自己被忘掉，她没有安于现状，更没有自暴自弃，而是运用计谋，以浣妇的身分进入相府，“自言知音”，从而得以倾吐心中怨愫块垒，也使丈夫心回意转，重归于好，以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了应得的地位。显见她是一个聪明机谋、进取不息的妇女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