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阳松玠·谈薮
亦题《八代谈薮》。北齐杂记体小说集。旧题“北齐阳松玠撰”。《崇文总目》小说家类著录,八卷;《宋史·艺文志》小说家类著为二卷。原书已佚,残本有《类说》本、《绀珠集》本等。《太平广记》等类书中亦收有佚文。是书多记北齐前人物事迹,内容以志人为主,兼及志怪。《史通·杂述》云:“若刘义庆《世说》、裴荣期《语林》、孔思尚《语录》、阳松玠《谈薮》,此之谓琐言也。”《谈薮》志人部分则以《世说》为宗,但能体现时代精神和社会生活的变化。如《杜公瞻》、《李元诚》分别写北齐前后人们对魏晋文人放诞行为和清谈活动的摹仿。这种东施效颦式的模拟,已失去志人小说追求个性、人格自由的实质,显现出世风的蜕化。然而有些故事尚能针砭社会丑恶现象,特别是对统治者之丑恶凶残进行了揭露,表现了作者的政治参与意识。如《高洋》记暴君高洋上台后继续滥杀无辜的残暴行为,勾勒了他的残忍凶恶的本性。《斛斯丰乐》嘲讽了北齐高祖的侈乐行为。尚有些故事记有德者的高尚品格,或记伎艺者的高妙绝技等,时有可观者。如《甄彬》记齐甄彬赎苧后,将苧中多余之金还给道人;《杨大眼》写北魏杨大眼少有胆气,跳走如飞,见者皆惊叹千载未有此英才。二者皆反映了人们在乱世中,向往德才兼备者,希图国家中兴富强的社会心理。从体式和表达方式上看,是书记事记言并重,往往二者相杂共用,主要以事带言,而也常以言叙事。《杨大眼》等条,多先以事造境,待情节起波澜后,就以人物对话推动情节发展。其“故事规模和作品容量较前代志人小说为大”,显得故事情节比较完整。然而不少故事失之繁缛,远不如《世说》等佳制凝练、传神、隽永。是书也兼记某些志怪,但它是以志人体式中揉进的志怪成份,既不同一般志人小说,也不同一般志怪作品。如《解叔谦》记解叔谦因母疾夜于庭中稽颡祈福,而空中神人感应,即语示“得丁公藤为酒便差(病愈)”,后果于山中遇老翁得此藤,而依法为酒,母病即愈。从而宣扬了孝道。又如《萧睿明》,则记萧因孝而获善报事,反映出了南北朝时,儒家忠孝的传统思想与其时盛行的佛家“果报”之谈融为一体的时代文化特色。《谈薮》的志怪、志人合流的创作倾向,开拓了文言小说创作的新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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