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庄周·运斤成风》简析

先秦·庄周·运斤成风

亦题《匠石运斤》。战国寓言小说。庄周撰。原载《庄子·杂篇·徐无鬼》。陈蒲清等编《中国古代寓言选》、公木等编《历代寓言选》 皆录入。作品描写： 郢地有一个人，在鼻子尖上溅了一点白石灰，像苍蝇翅膀那么大，请他的老朋友匠石用斧子给砍削下来。匠石就挥动斧子，飕地带着一阵风，郢人完全听任他去砍削。结果，白石灰全削掉了，鼻子一点也没有碰伤，郢人站在那里也不失色。宋元君听说此事，便召来匠石，让也给他照样砍削一下。匠石说他确实曾经砍削过一次，可现在施展技术的对象已经死了好久了。便婉言谢绝了宋元君。这则寓言故事，是“庄子送葬，过惠子墓”之时，回过头来对相从的弟子讲的。讲完故事后，庄子还满怀深情地慨叹说：“自夫子之死也，吾无以为质矣，吾无与言之矣。”匠石运斤故事的主旨，就是庄子寄托自己对亡友的哀思的。庄子与惠施，一个是聪明绝顶而又看破世情的学者，一个是专门研究辩术而又“自以为最贤”的 “辩者”。两人虽然是论辩对手，但交谊甚深，以诚相托，以心相印，是知彼知己、互相依存的挚友。匠石对郢人运斤成风，就说明互相信任，能够产生力量。郢人信赖匠石，才敢于让他削去自己鼻子尖上的白渍，并且在匠石的利斧挥动之下，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对匠石得以发挥卓越本领，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但是宋元君突然奇想，意欲让匠石在他面前施展一下绝技。像宋元君之类的俗人，那能配做匠石运斤的对象。匠石回绝他，自在情理之中。庄子自惠施去世后，感叹再也没有论辩对手了，对于惠施的怀念，自然是情真意切。本篇故事描绘匠石的高超技术，细致、生动而惊险，具有夸张的特色。石工匠能用斧头快速地劈下鼻尖上的薄得像苍蝇翅膀一样的白泥点，一个敢削而不伤鼻尖，一个能立而不失其容，真是扣人心弦，神奇至极。两个互相依存的生动形象，便栩栩如生地跃于纸背。这则故事对后世影响颇大。《世说新语·伤逝》曾议此事说： “匠石废斤于郢人，牙生辍弦于钟生。”杜甫曾有“脱略磻溪钓，操持郢匠斤”的诗句，对这一寓言故事进行了引申与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