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王嘉·重明鸟》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王嘉·重明鸟

亦题《鸾》。东晋神话小说。王嘉撰。原载《拾遗记》卷一。《太平广记》卷四六○、《太平御览》卷二十九皆录载。袁珂《古神话选释》、王汝涛《太平广记选》(续)皆选录。重明鸟“双睛在目”，故曰“重明”。舜目重瞳，故曰“重华”(《史记·五帝本纪》)，又曰“重明”(《淮南子·修务篇》)。本篇就是有关舜的一则神话传说。叙写：帝尧在位七十年，秖支国献来一只重明鸟，又名“双睛鸟”，形状如鸡，鸣叫似凤声，时常解落羽毛，光翅而飞，能搏击猛兽虎狼，使为妖为灾的群恶，不能加害于民。人们拿琼浆玉液供养这只鸟，任它自由往来。或一年来几次，或数年不至，国人莫不洒扫门户，以迎重明栖息。其未来之时，国人皆刻铸其形状，置于门户之上，魑魅丑类，自然退伏。……作品通过对重明鸟这种吉祥之鸟的介绍及众民渴望重明鸟的情景的描述，曲折地反映了上古人民对光明的祈盼，对像帝舜那样的明君圣主降临人间，施福于人民的憧憬。《尸子》云：“昔者舜两眸子，是谓重明。”(《太平御览》卷八十一引文)本文巧妙地以“双睛”吉祥、驱邪逐恶的重明鸟，来象征为民除害的“两眸子”者帝舜，构设幻诙，想象奇特。据《孝子传》说：“舜父夜卧，梦见一凤凰，自名为鸡。”此凤实则舜的象征。本文则说，尧时重明鸟由秖支国献来，“能搏逐猛兽虎狼”，为民除害，备受人民欢迎;而据史载，舜也由四岳推荐给帝尧，继尧执掌国政，相传也曾“流四凶族，以御魑魅”(《左传·文公十八年》)，又行其善政，极受人民爱戴。重明鸟和舜，二者名称、状貌和行迹皆相同或相似，用重明鸟象征帝舜，以寄喻古代人民对光明的祈求，贴切谲丽，形象意义深刻，耐人寻味。《重明鸟》是我国有名的神话传说，重明鸟的象征形象，类似传说中黄帝时的“明目人”离朱(《淮南子·原道训》及高诱注)，后又演变成神鸟“朱雀”(参见骆长禄《朱雀——南方之神》，载《星期天》1987.10.17)。我国旧时民间于新岁“贴画鸡户上”(《荆楚岁时记》)，以驱妖辟邪的风俗，即由此传说演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