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防风之鬼》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防风之鬼

六朝志怪小说。撰人不详。原载《志怪录》。《太平广记》卷三二三录载。鲁迅《古小说钩沉》辑录。李格非等《文言小说》选录。作品叙述两则鬼事：一为谢弘道遇大鬼而升官，一为谢道欣遇防风之鬼是年孙恩“作乱”。叙述：会稽郡经常有大鬼出现，它身长几丈，腰大几十围。如果本郡有什么凶吉大事，大鬼就在城门上踮起脚后跟，表示忧喜的征兆。特别是关于谢氏一族的忧喜，必然相告。谢弘道的母亲未死以前，大鬼早晚都光顾。等到谢弘道将要升转吏部尚书的时候，那鬼就在他家的院子里拍掌做三节舞以道喜兆。谢道欣父母双双去世后，一天晚上，他从离塘到墓地里去，看见离塘有两道火炬，一会儿火就急遽窜入水中，仍然拖着几十丈长的尾巴，起初颜色很白，后来逐渐地变红，散落成几百火炬，追逐着他的车子行走。他清楚地看到火光中有鬼，既高又大，头就像箩筐，形状如醉人，左右两旁，还有好多小鬼，共同搀扶着大鬼。这一年，孙恩起兵，会稽老百姓都拥戴他。小说旨在宣扬鬼神的实有，此虽不足取，但故事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孙恩起义的情况，是研究晋代农民起义的宝贵资料。六朝时期，宗教迷信和鬼神观念盛行，特别是会稽这个地方，更是如此。传说早年大禹平定天下，会诸侯于会稽之野，诛杀防风氏一族，小说中以为谢道欣所见，就是防风氏之鬼。小说写鬼，有二个特点：一是描写鬼魅报喜。鬼魅作祟，示忧祸之兆，民间多有流传，小说中亦常见。但像此篇写鬼“拊掌三节舞”，而报升官之喜，却是仅见。显然这是个滑稽鬼，他还是有点善心的。二是写了鬼社会抑或是鬼世界的等级观念。“甚长大”者是首领，它周围有“左右小鬼”，一同搀扶着它。这样的鬼形象特征，反映了当时“鬼的人化，或人的鬼化”的创作倾向。作品有的地方描写细致入微，语言亦优美，颇有情致可观。如写鬼火，“须臾急入水中，仍舒长数十丈，色白如练”等，把鬼火的神出鬼没描写得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