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刘敬叔·项羽神》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刘敬叔·项羽神

亦题《萧惠明》。南朝宋志怪小说。刘敬叔撰。原载《异苑》卷五。项羽(前232—前202)，名籍，秦末下相(今江苏宿迁西)人。楚贵族出身，陈胜起义，羽助其叔项梁起兵响应。后来他破秦主力，入关，自立为西楚霸王。楚汉相争，被刘邦打败，自刎而死。本篇写他死为神为祸故事。叙述：晋武帝泰始初年(265)，萧惠明为吴兴太守。郡界有卞山，山下有项羽庙。郡中人传说，项羽神多居郡厅事，前后太守均不敢上厅。惠明对纲纪说：“孔季恭曾为此郡，未闻有灾。”遂命在厅中盛设筵榻接待宾客。不久，惠明忽见一人，身高丈余，张弓搭箭对着他，一会儿又不见了。惠明背上遂发箭伤，未出半月就死了。这是一篇采自民间的项羽神传说故事，作品意在宣扬项羽神的威灵，带有比较浓厚的宗教迷信色彩。项羽生前十分凶暴，杀人无数，死后成神仍酷烈如此，稍有冒犯，便凶祸加身。可见，这一神灵乃项羽生前形象的延续。因此，故事虽属虚妄之说，但却有丰厚的生活基础，读来不觉唐突，有较强的现实感。小说仍属“粗陈梗概”的“丛残小语”，“词旨简澹”(《四库全书提要》语)，“颇有古致”(《郑堂读书记》语)，但交代文字过多，缺乏文学色彩和艺术感染力。只有个别地方，描写还比较生动。如侧写项羽神：“惠明忽见一人，长丈余，张弓挟矢向之，既而不见。”项羽神那来去飘忽、威严凶暴的形象特征跃然纸上。此事又载《南史》卷十八《萧思话传》所附的《萧惠明传》。据传说，萧家有好几人曾遇项羽神，本篇写萧惠明因冒犯神灵而被处死，他的弟弟惠休任吴兴太守时则因事神谨恭，而升官做了尚书右仆射。他们的侄子萧琛任吴兴太守时却敢斗这位酷烈的神灵，《清平山堂话本》中《霅川萧琛贬霸王》一文即推衍此事。《南史》卷四十六《李安人传》又记吴兴太守李安人惹怒项羽神而送了命。可见，当时关于项羽神的传说一定很多。《异苑》卷二又记：“乌程卞山本名土山，有项籍庙，自号卞王，因改山名。山足有一石柜，高数尺，陈郡殷康常往开之……”可与本篇参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