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干宝·赵公明参佐》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干宝·赵公明参佐

亦题《赵公明府参佐》、《王祐》。东晋志怪小说。干宝撰。原载《搜神记》卷五。《太平御览》卷六○五、《太平广记》卷二九四、《事类赋注》卷十五皆引录(文各有异)。李格非等《文言小说》、李剑国《唐前志怪小说辑释》皆录入。赵公明，亦称“赵云坛”、“赵公元帅”。民间和道教皆奉为财神。相传秦时得道于终南山。道教尊为“正一玄坛元帅”。本篇叙写：散骑侍郎王祐病情加重，与母辞别。既而有宾客来访，此人曾官至别驾，王祐亦雅闻其名。他告诉王祐说，今年国家将发生重大事件，出三将军，正在到处征调人力。我们十余人是赵公明府上的参佐，仓猝至此，见王家有高门大屋，故来相投。王祐知其为鬼神，说他不幸病重，死在旦夕，愿以生命相托。对方说他领兵三千，需要王祐，可以阴间司命度簿相付，请不要推辞。而王祐说老母年高，家无兄弟，自己一旦死亡，老母无人供养。于是悲叹不已，对方亦很伤感，认为王祐不应死去，并答应帮助他。次日参佐又来。随从有数百人之多，身高都在二尺左右。黑衣军服，赤油标志。王家击鼓祈祷祭祀，诸鬼和着鼓声的节拍起舞。王祐要设酒席款待他们，对方谢绝。临走时又对王祐说，病在人体里面像火一样，应当以水解之。便取来一杯水，揭开被子倒在里面。并给王祐留下十余枝赤笔，说可给别人，使其插戴在头上，便可消灾免祸。王祐得以安然而眠，夜间忽然醒来，呼唤左右，让其揭开被子，以为神把水灌于其中，被子必当潮湿不堪。开被一看，水却在上下被之间，并未浸湿被子，如露珠之在荷叶一般。王祐的病由此骤然好转，数日后痊愈。小说通过对王祐病重，鬼官神差奉命在各地征役索命，而助王祐除去病患等情节的描写，曲折地反映了当时动荡不安的社会现实，流露了好人神助的思想观念，具有一定的认识价值。篇中宣扬神鬼主宰人生的观念，应当摒除。本篇对话描写十分突出，特别是前半部分，几乎全由对话组成，通过人物对话显示情节，转换场面，推动故事发展。有些对话颇能传达出人物的神态和口吻，如鬼官明日又来，曰：“卿许活吾，当卒恩否?”答曰：“大老子业已许卿，当复相欺耶?”一问一答，语言符合各自的身份，人物情态宛然可见。小说文辞简洁，含蓄隽永，注意对场面和人物动作等进行细节性的描写渲染。如写赵公明参佐率众到王祐家后的情景：“见其从者数百人，皆长二尺许，乌衣为服，赤油为志。王家击鼓祷祀，诸鬼闻鼓声，皆应节起舞，振袖，飒飒有声。”描写生动活泼，逼真传神，富有情趣。故事涉笔奇幻，想象丰富，尤其是写鬼官为王祐治病的情景以及王祐令人开被而视的状况，构想都很离奇，具有浓厚的浪漫色彩。这篇小说很有名。《文房四谱》卷一曾采录。《五朝小说·魏晋小说》传奇家有《乌衣鬼军记》，《旧小说》亦载，几同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