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炜《你见过大海》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程光炜

抒情诗。作者韩东。见《中国当代实验诗选》(春风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韩东的诗歌观点是：“写诗似乎不单单是技巧和心智的活动，它和诗人的整个生命有关。因此，‘诗到语言为止’中的‘语言’不是指某种与诗人无关的语法、单词和行文特点。真正好的诗歌就是那种内心世界与语言的高度合一(见《中国当代实验诗选》)。”韩东的许多作品都是通过人与世界的反讽关系，揭示了诗人生命与外在冲突的实在及其分裂感。这种揭示，使他的诗充满冷峻的哲学意味和“冥思”气氛。其代表作品《有关大雁塔》、《我们的朋友》和《明月降临》等等，鲜明地体现出韩东诗歌的审美特征。《你见过大海》这首诗，没有人们所习惯的期待的那种“惊人之处”，语言句式的变化亦很小，诗的信息量也有限，更缺少已往抒写大海的诗歌所常追求的那种戏剧化效果。然而，这正是韩东操纵语言的独到之处：当你在“见过大海”和“想象过大海”这样一再重复的诗句中放松了语言警惕，或者说是处于“麻痹”状态之中，从而摆脱掉了对规范思想的精神依赖时，你会蓦然发觉：自己游近了严格意义上的生命状态——“你不情愿／让海水给淹死／就是这样／人人都是这样。”同时，你也隐约听到了一个英雄神话的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