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昌龙《危楼记事》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尹昌龙

短篇小说。作者李国文。发表于《人民文学》1984年第6期。获1984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小说写一个老实、迂拙的年轻人在“文革”中的经历、突发横财后的遭遇以及结交一个没有户口而终于成为明星的乡下姑娘的故事。“文革”期间，S市有一幢危险房屋，里面有一帮住户。阿宝就是这幢危楼的居民。阿宝大跃进年代死了爹娘，后来进了工厂当了炊事员。在那个荒唐的年月，老实巴交的阿宝勤勤恳恳地上班，认认真真地攒钱。姑娘们看他那笔两千元的存款比看他阿宝要重要得多，阿宝自然也没把她们放在心上。一个偶然的机会，阿宝认识了从乡下跑到城里来谋生的阿芳。她那可怜和胆怯的神态，引起了阿宝的同情，而她最初的朴实和单纯也引起了阿宝的爱意。阿宝花光了所有的存款为她解决了户口，谋到一份国营单位的工作。他又开始攒钱准备结婚了。就在这个时候，他意外地得到一笔横财。在他买来的旧沙发里，他吃惊地发现十万元的人民币。阿宝和阿芳自打得到这笔巨款之后，心里就不曾安宁过。阿芳怕阿宝懦弱地把事情给泄露出去，便先行一步，到阿宝厂里替他自首了。气势汹汹的武斗队拿走了巨款，把个危楼差点翻了个底朝天。阿芳成了帮助未婚夫提高觉悟、不做金钱奴隶、走革命道路的典型。她的讲演使她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她被电影厂借去拍片，成了个走红的演员。阿宝的地位日益卑微，在阿芳那里受够了气。他终于主动提出与阿芳分手。阿宝领着一帮待业青年开了个知青饭店，开张的那天，已经成了美籍华人和董事长的阿宝的姐姐也赶来祝贺。阿芳也匆匆地赶来搂住了阿宝的姐姐。当阿宝不是为一个人，而是为一帮人忙活的时候，他变得勇敢和大方了。小说通过这样一个似乎荒诞又似乎真实的故事，揭露和讽刺了在名利面前人的卑鄙、自私和无耻。故事又再现了“文革”那个荒唐岁月中社会的动乱、人的迷狂和人性的转变。小说中，阿宝的忠厚、懦弱，与阿芳的虚伪和狡猾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的性格也经历了不同的转变过程：阿宝由懦弱变得勇敢、畏缩变得大方，而阿芳则由朴实变得油滑、单纯变得势利，另外，乔老爷的滑头和正直、范大妈的自私和泼辣，在小说中也塑造得比较生动。小说在结构上以阿宝为主要人物，以结交阿芳和突发横财两段为中心情节，在对阿宝的生活以及与之相关的人和事的描述中，包含着深刻的社会和人性内容。小说语言活泼、幽默，具有浓厚的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