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宜君《回答》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孙宜君

抒情诗。作者何其芳。1952年1月写成前五节，1954年劳动节前夕续完。发表于《人民文学》1954年10月号。后收入作者诗选集《何其芳诗稿》(上海文艺出版社1979年4月初版)。这是一首发自诗人肺腑的真挚的抒怀之作，是诗人建国后最重要的一首诗作。何其芳在新中国诞生时曾写下壮丽的诗篇：《我们最伟大的节日》，之后他就停止了歌唱。广大的国土正在复苏，建设事业正在蓬勃展开，而热爱生活的诗人的沉默引起了读者的关切。为了回答读者关切，何其芳始作《回答》。《回答》的内涵是深广的，它不仅仅是诗人对于读者期待的回答，也是诗人对于人生和艺术的回答。写《回答》时，诗人已进入中年，告别了青春曼妙的憧憬和歌唱。人生的忧患感增多了，作为革命者也难以摆脱关于生死、安危、成败的思索。那时大家都崇尚那种忘我的情绪激昂的歌，何其芳不大重视这种情感标准化的趋向。作为真诚的诗人，如同往日一样，他重视情感真实和思索以及对欢乐和忧愁的咀嚼，追求自己的艺术个性。然而，来自客观和主观的对改变艺术个性的强大要求，与对已建立的艺术个性无力和不愿完全放弃之间，发生了冲突。这种内心矛盾在诗中流露出来：“从什么地方吹来奇异的风，吹得我的船帆不停地颤动；我的心就是这样被鼓动着，它感到甜蜜，又有一些惊恐。”“我的翅膀是这样沉重，像是尘土，又像有什么悲恸。”诗人敏锐地感到内心不能与生活表面保持平衡，他在所热爱的生活面前重新感到了某种不满足与不适应。正因此，《回答》发表后，曾受到了批评，诗人也遭到了责难。然而，这首诗作的思想和艺术价值是不能抹杀的。诚如谢冕所指出的：“《回答》保留了成熟的知识分子这一类矛盾重重的情绪真实，……《回答》以它真实的而不是虚假的、复杂的而不是单纯的、立体的而不是平面的、矛盾的而不是单一的情绪描写，传达了那一历史时期诗歌中受到忽视的、然而却是应当受到珍重的诗歌实践(《真诚：他素有的芬芳—论何其芳》)。”《回答》采用“现代格律诗体”，全诗九节，每节八行，句式整齐，讲究韵律和节奏，声调和谐，具有建筑美和音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