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岚《回答》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姜岚

抒情诗。作者北岛。发表于《诗刊》1979年3月号。这首诗写于1976年“四五”运动中，是那一时期一部分青年人对生活的“回答”。诗歌尖锐有力地概括和嘲讽了十年动乱期间道德观念和人生价值颠倒了的荒谬现实：“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的弯曲的倒影。”表现了诗人一种强烈的对不合理现实的否定态度和批判精神。“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接着用四个“我不相信”的句式，组成排比句，其气势、语态显示出挑战者毫不妥协的意志。这里强烈的否定，并非是虚无主义的，而是在否定中对“新的转机”的期待的肯定。在这诗句中，回旋着诗人对真理与正义勇敢追求的心声。北岛的诗不同于舒婷的柔婉，顾城的明净，他的诗质地坚硬，雄浑有力，呈现出男子汉的气概：“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苦水注入我心中。”表现了诗人宽广的胸怀和舍生取义的精神。“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这是对未来最乐观、最坚定的信念。这一信念在诗的最后得到了强化：“新的转机”像闪闪的星斗一样向人们宣告：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就要到来。“五千年的象形文字”暗示了具有五千年文明传统的中华民族是有顽强的再生力的，表达出诗人坚定的民族自信心。诗歌既有直抒胸臆的大声呼喊，又有情意绵长的象征和暗示，还有新鲜的比喻，使诗人的情感世界得到形象、充分而准确的展现。“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成为人们传诵的警句。该诗在正式发表前曾以手抄和油印的形式，在青年人中广泛流传，以其强烈的否定情绪和严肃的理性精神，震撼着一些迷惘、怀疑者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