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八大家文钞《送陈秀才彤序》原文全文

送陈秀才彤序

读书以为学，缵言以为文，非以夸多而斗靡也，盖学所以为道，文所以为理耳。苟行事得其宜，出言适其要，虽不吾面，吾将信其富于文学也。

颍川陈彤，始吾见之杨湖南门下，欣然其长，熏然其和。吾目其貌，耳其言，因以得其为人。及其久也，果若不可及。夫湖南之于人不轻以事接。争名者之于艺，不可以虚屈。吾见湖南之礼有加，而同进之士交誉也，又以信吾言之不失也。如是而又问焉以质其学，策焉以考其文，则何不信之有？故吾不徵于陈，而陈亦不出于我，此岂非古人所谓“可与智者道，难与俗人言”者类耶？

凡吾从事于斯也久，未见举进士有如陈生而不如志者。于其行，姑以是赠之。

茅鹿门曰： 有蕴藉沉著大意。以彤之为人，不待考其文而可见也。

张孝先曰： 韩公文字有奇奇怪怪者，而其论文学处乃质实如此。其于陈秀才，非以文信其人，乃以人信其文，自是大贤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