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陆游诗《游山西村》原文|注释|译文|翻译|鉴赏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据汲古阁本《剑南诗稿》,下同)
《游山西村》是作者退居故里时所写的一首农村诗。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作者自隆兴(治所在今江西省南昌市)通判罢官归故里,居山阴(今浙江省绍兴市)镜湖之三山村。这首诗可能是第二年春间所作。诗篇描绘山中的景象、人物风光及闲游感受,饶有趣味。
首联从农家习俗入题,赞颂农村生活,谓农村热情好客,虽没名贵的酒,但鸡豚却甚丰足。颔联作流水对,描绘山中景象。前一景象,既“重”又“复”,谓其重重叠叠、弯弯曲曲,变幻无穷,作者随着山水变幻,不能行进,所见乃动中之景象;后一景象,“暗”与“明”互相映衬,即深绿之柳色(暗)与红艳之花光(明),对比强烈,而突然出现在眼前乃静中景象。在描绘过程中,着一个“疑”字,即疑其“无”,以为到山水尽头,着一“又”字,突然转折,心中豁然开朗。二句既展现景象,又体现进程,几经周折便走进山村。
颈联为并列对,描绘村中人物风光。上句写春社箫鼓,下句写简朴衣冠,二者并列铺叙,展现山村社日将近之时,村民忙着迎神赛会的热闹场景。古时以立春后第五个戊日为春社日,并于此日祭祀社公(土地神)以祈丰年。二句所写充满生活气息。
尾联写观感。谓如有机会,颇愿经常来此作客。“闲乘月”,趁着月明之夜闲游。“无时”,无定时,即随时。二句乃假设,表示愿望,既说明山村热情好客,又表现作者热爱农村生活的情感。
诗篇所写,颇有令人乐而忘返的艺术效果。这除了因为作者有着真切的生活体验及深刻的艺术感受之外,还因为作者善于运用律诗的特殊格式展现生活图景。例如诗篇中间的两组对句,一为流水对,一为并列对,所展现的图景既深长又阔大,引人入胜。尤其是颔联的流水对,曲折宛转,耐人寻味。钱钟书注此联,曾引用王维、柳宗元、卢纶、耿湋、周晖、王安石等人所作加以比较,以为只有陆游此联,才写得“题无剩义”(据《宋诗选注》),意即只有陆游此联真正将山水景象的深长意味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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