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古秋夜长》原文|笺释|赏析

秋汉飞玉霜，北风扫荷香。含情纺织孤灯尽，拭泪相思寒漏长。檐前碧云静如水，月吊栖乌啼鸟起。谁家少妇事鸳机，锦幕云屏深掩扉。白玉窗中闻落叶，应怜寒女独无衣。

“碧云”二句，上下枢纽。“啼鸟”、“栖乌”，正以并用，见取兴之妙，然亦难索解人。

【笺释】

[秋夜长]　《乐府诗集》卷七六“杂曲歌辞·秋夜长”：“魏文帝诗曰：‘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展转不能寐，披衣起彷徨。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俯视清水波，仰看明月光。’又曰：‘草虫鸣何悲，孤雁独南翔。郁郁多悲思，绵绵思故乡。’《秋夜长》，其取诸此。”

[秋汉]　秋夜的银河。唐李峤《饯骆四》其一：“星月悬秋汉，风霜入曙钟。”　玉霜，秋霜。因其晶莹如玉，故称。南朝梁简文帝《与刘孝绰书》：“玉霜夜下，旅雁晨飞。”唐白居易《宣州试射中正鹄赋》：“玉霜降而弓力调，金风劲而弦声急。”

[栖乌]　晚宿的归鸦。南朝梁王筠《和卫尉新渝侯巡城口号诗》：“阊阖暧已昏，钩陈杳将暮。栖乌城上返，晚雀林中度。”

[鸳机]　即鸳鸯机。织机的美称。唐上官仪《八咏应制》其二：“且学鸟声调凤管，方移花影入鸳机。”前蜀毛文锡《浣溪沙》：“每恨蟪蛄怜婺女，几回娇妬下鸳机，今宵嘉会两依依。”

【辑评】

《唐诗解·七言古诗八》：此托为寒女之辞。盖仲文未得仕而希当路者为之荐也。

《唐诗镜》卷三一：色嫩。末云：“应怜寒女独无衣”，此当是谁怜之者?

《唐诗合解笺注》卷三：“秋汉飞玉霜，北风扫荷香。含情纺织孤灯尽，拭泪相思寒漏长。”此为寒女夜织之词。秋汉，秋宵河。惟秋宵河汉最清。霜飞，殆五更矣。此时闻风里之荷香，看孤灯之已尽，含情纺织，忽感别离，泪拭千行，觉悉寂而漏长矣。“檐前碧云静如水，月吊栖乌啼鸟起。”无聊赖中，见云净月明，听乌啼雁起而将晓矣。庭乌栖宿，犹有月来凭吊，人独何依哉!“谁家少妇事鸳机，锦幕云屏深掩扉。白玉窗中闻落叶，应怜寒女独无衣。”此时少妇，谁家肯事鸳机，惟锦幕云屏中，掩扉高卧也。倘听玉窗落叶，声声凄怨，有不怜寒女之无依乎?〇此篇中二句转仄韵，为前后之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