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言儿稽孙》原文|翻译|赏析

明·史桂芳²

陶侃运甓，自谓习劳³，盖有难以直语人者。劳则善心生，养德养身咸在焉⁴;逸则妄念生⁵，丧德丧生咸在焉。吾命言儿稽孙不外一“劳”字，言劳耕稼，稽劳书史⁶，汝父子其图之⁷!

1 这是史桂芳给子史言、孙史稽的信。2 史桂芳(1528-1598)：字景实，号惺堂。著作有《惺堂文集》。3“陶侃”二句：陶侃是东晋人，做广州刺史时，每晨将甓百块从室内搬至室外，傍晚再搬回，人问何故，他回答为了致力于恢复中原的事业，过于安逸，则不堪任事。甓(pi)：砖。习劳：习惯于劳作。4“劳则”二句：意为劳作能产生许多好处，修养道德与锻炼身体都在劳作之中。5妄念：不正当的想法。6书史：泛指书籍。7图;考虑。

【析点】 晋人陶侃运甓，重视体力锻炼，这在古代确实少有，所以史桂芳引以为例，教训子孙。然而他没有局限于前人的范例，进一步把“劳”从单纯体力锻炼的意义上扩展开来，强调“劳”可提高道德与生机，逸则有损品行与身体，从而突出了“劳”是人之所必需的道理。

基于此，史桂芳又在家书中将耕作与读书并列而举，统名之为“劳”，这在视脑力劳动为高尚、体力劳动为下贱的封建时代，是难能可贵的。他命子孙劳于耕稼与书史，体现了年长者对后辈淳朴的教诲之意。

“劳则善心生，养德养身咸在焉;逸则妄念生，丧德丧生咸在焉”。劳与逸相对，利与害并陈，出语警策，促人深省，可谓至理名言，至今仍不失其启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