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原文|翻译|赏析|鉴赏

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本篇属于《铙歌十八曲》之一，是一首民间情歌。这是一首感情强烈，气势奔放的爱情诗。诗中女子为了表达她对情人忠贞不渝的感情。她指天发誓，指地为证，要永远和情人相亲相爱。不少人认为当与《有所思》合为一篇。《有所思》是考虑决裂;《上邪》则是打定主意后做出更坚定的誓言。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上邪”犹言“天哪!”“相知”即相亲相爱。此句说： “天哪!我要和君相爱，让我们的感情永久不破裂、不衰减。”为了证实她的矢志不渝，她接连列举五种自然界的不可能出现的变异：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意思是：要想背叛我们的誓语，除非出现山平了，江水干了，冬日里雷雨阵阵，夏天里大雪纷纷，天与地合而为一!女主人公充分发挥她的想象力，一件比一件想得离奇，一桩比一桩令人难以思议。到“天地合”时，她的想象已失去控制，漫无边际地想到人类赖以生存的一切环境都不复存在了。这种缺乏理智、荒唐怪诞的奇想，或许是这位痴情女子表示爱情的特殊形式吧。而这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自然现象都被抒情女主人公当作“与君绝”的条件，无异于说“与君绝”是绝对不可能的。结果呢?只有自己和“君”永远地相爱下去。清王先谦说： “五者皆必无之事，则我之不能绝君明矣。”这种古今中外无与伦比的表达爱情的方式，可以说这是绝唱之作。诗中女主人公以誓言的形式剖白内心，以不可能实现的自然现象反证自己对爱情的忠贞，确实具有一种强烈的主观色彩。诗短情长，撼人心魄。正如胡应麟说： “上邪言情，短章中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