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鉴
青山修竹矮篱笆,仿佛林泉隐者家。
酷爱绿窗风日美,鹤梳轻毳乱杨花。
这是一首咏物诗。托物言情,缘事见志,这是我国传说诗歌的艺术手法之一,不过在咏物诗中表现得尤为集中突出而已。
咏物诗中,诗人所咏诵的对象实际是诗人思想感情、审美意识的对象化,即诗人的审美理想或审美趣味在所咏诵的事物上找到了恰如其分的契合点,得到了意足神完的寄托和表达。即如这首《咏鹤》,诗人实际上不是咏赞作为自然物的鹤,而是通过鹤的生活环境和其生长特性同诗人思想感情与审美理想的某些契合点,来咏赞同鹤一样清高、超脱的人。
首句“青山修竹矮篱笆”描写鹤的生活环境,这也正是诗人所喜爱的、希望生活于其中的人生场所的寄托。诗人把鹤喻为高洁的、超脱尘世的隐者,青山绿水、茂竹修林环绕、掩映下的田园美景正是诗人所向往的陶渊明式的理想生活的象征。“酷爱绿窗风日美”,更是诗人思想感情的直接流露,鹤做为自然界的一种自在物,本无所谓“爱”,也无所谓“美”,这里酷爱“绿窗风日”美妙景色的正是具有高超的人生理想与高雅的审美趣味的诗人自己。当然,诗人和他所咏赞的对象——鹤之间有一个共同的契合点,这就是鹤具有与一般禽鸟不同的生活习性,它确系择地而居,“择木而栖”,因而当诗人把自己所“酷爱”的“美”对象化于它的身上时就使人感到非常适当贴切而毫无勉强生硬之感。
最后一句正面描写鹤的情态:在杨花飞舞柳絮飘绵的暮春晴昼,悠闲自在的白鹤正用它长长的喙轻轻地梳理自己的羽毛。这不由得使人联想起诗人或诗人所赞美的“隐者”在超然物外时洁身自好的行为。而杨花的乱飐狂飞,也不禁使人联想到“轻薄杨花逐水流”的寓意,那些随波逐流、趋炎附势的宵小之辈根本不在诗人目下无尘的眼里,而且还生怕它们沾污了自己洁白的“羽毛”,因而不住地用正直刚坚的“喙”去梳理清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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