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菩萨蛮》诗词解析

菩萨蛮

小山重叠金明灭⁽¹⁾，鬓云欲度香腮雪⁽²⁾。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³⁾，双双金鹧鸪。

【解析】相传唐宗室李忱爱听《菩萨蛮》词，温庭筠为此而写了多首，这是其中之一。为了适应唱词的官伎的声口，也为了适应听词的皇帝的情趣，他把妇女写得容貌十分美丽，服饰特别美，体态非常娇媚。读词时，仿佛在欣赏那唐代的仕女图。你看，词的上片的一、二句写金色的阳光映照在绣屏上，重叠的山影忽明忽暗，闪烁不定。画屏旁的榻上躺着一位初醒的美人，浓黑的头发披散着，鬓丝象流云似的复盖着雪白的面颊，“金”、“黑”、“白”各种颜色合在一起，多么调合！而用“云”来形容鬓发，用“雪”来形容秀腮，又是多么生动、形象！这一幅春晓图画，真是别致。后二句则写她懒懒地起床，开始慢慢地梳妆打扮，以“懒”表娇慵，以“弄”表以梳妆为消遣，实则表现她那种单调无聊的心绪。下片则集中写了这个女子妆成后的明艳。在前后镜的对照之中，簪花与人面辉映生姿，花即人，人即花，花容人貌，相互媲美。最后两句写她更衣时，看到新缝好的绣花的罗襦是那样的妥帖和匀称，正在高兴，却忽然看见衣上绣着的成双成对的金色的鹧鸪图案。闺中之人，见此图景，不由得不存些感慨。全词到此戛然而止。词写得含蓄、婉约。表面看，作者仅写了一个美女从睡到起乃至梳妆更衣的全过程，仔细推敲，却发现作者之匠心却在描写女子孤独愁闷的心情上面。“双双金鹧鸪”中的“双双”为全篇的点睛之笔，抓住了这一个词，就对她“懒”起，“迟”打扮以及打后镜的原因有所领悟：丈夫不在一起，懒起打扮，也无人为她在后面插花。在这样的愁闷中看到衣上的鹧鸪成双成对，能不触景生情，自怜孤单吗？其实，词中的哪一点不在写这女子孤单呢？就连屏风上的重叠的山景也在暗示意中人的远行，只不过是含蓄一些罢了。这倒是温庭筠词总的艺术特色的具体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