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都门秋思》诗词解析

都门秋思

五剧⁽¹⁾车声隐若雷，北邙惟见冢千堆⁽²⁾。夕阳劝客登楼去，山色将秋绕郭来。寒甚更无修竹倚，愁多思买白杨栽。全家都在风声里，九月衣裳未剪裁。

【解析】本诗选取了数幅景象，以感情意蕴的一致为线索将其贯穿起来，使它们对凄凉落魄的情绪体现得更为集中、强烈。第一联撷取了街道车声和坟头累累的凄清惨酷的意象。车声若雷轰轰而过，更映衬出墓地的阴冷、寂静。这样在动与静的谐调中，坟头所象征的死亡与隆隆的车声取得了一致，都统摄于一种情绪暗示——寂凉、凄清。第二联是十分有名的诗句，采取拟人手法，将夕阳与山色所表征的晚秋气氛写得活泼灵动。夕阳本无所谓“劝客”，但夕阳所具有落漠情绪却与诗人登楼慨叹取得了一致，二者溶为一体。又巧妙地用了一个比拟意义十分强烈的“劝”字，更集中地体现了这种落魄感伤的情绪。这一联的后半句“山色将秋绕郭来”也是采用这种比拟的手法，只是没有主体出现，纯是描绘秋色那种凋零颓败之情的弥漫。第三联主体介入的痕迹十分明显，倚修竹而听秋风，栽白杨而赋愁思，都是主体外化内心愁绪的一种手段。这时，诗人的内在情绪当随着风声过处，修竹的摇曳和白杨旺盛的生命力所赋予的婆娑生姿而播散开来，物我浑然，打成一片。诗人的愁绪不再是囿于个人心中的枯寂的感触，而外化于整个自然界。修竹是诗人，诗人是修竹，物我无间，浑朦一片，在更高的层次上，泯灭了主体与客体的界限，从而消灭了愁绪对主体心灵的折磨。可以说这是一种“禅”的体验，也是一种高级的审美过程。最后一联感情迷雾豁然廓清，点出了全诗的中心所在——物质的贫穷潦倒给诗人带来了心灵的折磨。这种衣不蔽体，在凛冽的风中瑟瑟发抖的形象将全诗推上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