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野有死麕》诗词解析

野有死麕

野有死麇⁽¹⁾，白茅包之⁽²⁾。有女怀春⁽³⁾，吉士诱之⁽⁴⁾。

林有朴樕⁽⁵⁾，野有死鹿，白茅纯束⁽⁶⁾，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⁷⁾，无感我帨兮⁽⁸⁾，无使尨也吠⁽⁹⁾！”

【译诗】山野里躺着一只死獐，洁白的茅草把它包上。美丽的少女动了春情，年轻的猎人拉住她不放。大树林旁有一棵小树，山野里有一只死鹿。洁白的茅草把它包好，美丽的少女如花似玉。“你慢慢地来，行动静悄悄，你慢慢起来，心儿莫急躁。你且莫急着手扯我的围腰，莫惊动卷毛狗，免得它嗷嗷叫。”

【解析】此诗历来争论纷纷，归之可为三类：一说属男女淫乱淫奔之类；一说此男欲凌暴女子，女子贞洁自守而力拒之；一说男女郊野亲昵爱恋之诗。细味诗文，后者为是。诗中明言“有女怀春”，倘是“贞洁自守”之女何须言其“怀春”，又到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倘此男子为凌暴之徒，又何言“吉士”？朱熹自注“吉士，犹美士也。”反口又诬人为“强暴欲污”者，岂非自相矛盾？朱熹说：“南国被文王之化，女子有贞洁自守，不为强暴所污者。”实在是封建卫道士之政治偏见，如法海禅师一般，人家亲昵人家的，干你何事？人之天生性情何必非纳入封建道德范畴不可？男女之所谓淫与不淫，不外两条准则：一为有否婚姻手续，即朱夫子之所谓仪礼；一为是否双方情愿。倘双方情愿，婚前有亲昵过分之举，虽非光彩之事，然亦非大逆不道，故亦无可厚非。何况古人又无“计划生育”之说，何须你朱夫子如此劳神？此诗正是青年男女尚未受许多教化之前的纯洁健康之性爱，无可指责。此怀春之女“无感我帨”之言，乃是故作娇憨之语，半推半就之意，不可视为真意。诗贵曲迂，故以为男子凌暴，失之直观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