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黍离》诗词解析

黍离

彼黍离离⁽¹⁾，彼稷之苗⁽²⁾。行迈靡靡⁽³⁾，中心摇摇⁽⁴⁾。知我者谓我心忧⁽⁵⁾，不知我者谓我何求⁽⁶⁾？悠悠苍天⁽⁷⁾！此何人哉⁽⁸⁾？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⁹⁾。行迈靡靡，中心如醉⁽¹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¹¹⁾。行迈靡靡，中心如噎⁽¹²⁾。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译诗】高大的黍子啊！重穗垂头！矮小的谷子阿！穗还没有抽！漫漫的途路中缓缓地浪游，心儿无所依托呀！好不忧愁！了解我的人，知道我心中烦忧；不了解我的人，不知我欲作何求？茫茫的苍天悬在上，是谁呀！流落在辽渺的途头？高大的黍子啊！头重低垂！矮小的谷子啊！刚刚抽穗！无边的大地上缓缓的浪游，饱饮了天雨心中也如迷醉。了解我的人，知道我心中悲戚；不了解我的人，不知我所为何事？苍苍的高天悬在上，是谁呀！辗转飘流得这般疲惫？高大的黍子啊！头重不扬！矮小的谷子啊！长成了食粮！步旅的途程是这样的漫长，我的心中是如此的悽怆！了解我的人，知道我的心中悲伤；不了解我的人，不知我何以这般模样？是谁呀！在天高地逈间到处流浪？

【解析】《诗序》曰：“《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作是诗也。”以情调看，有似亡国大夫之悲歌。然而诗中无证，故余冠英以为“不必拘泥”，不无道理。此诗每章前二句即景，即而抒情，实为“诗言志”之上品。汤显祖曰：“人间只有情难诉”，此诗“诉情”极佳。王鏊以为“唯唐人诗尚或有此意”，所言不谬。“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之句，堪称千古足资共鸣者；只要人间还有“悲”字，此句感魅之力不衰！且平白如话，此情易感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