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稔寰
蜂针儿尖尖的,做不得绣。萤火儿亮亮的,点不得油。蛛丝儿密密的,上不得簆。白头翁举不得乡约长;纺织娘叫不得女工头。有甚么丝线儿相牵也,把虚名挂在旁人口!
这是明代的一首民歌,写得怪异泼辣,无比尖刻。它揭露了男子在恋爱过程中的甜言蜜语,虚情假意,徒有空名;也表现了这位姑娘的怨气冲天,坚决与之决绝的坚强性格。
全篇巧妙地列举了五种虫鸟为隐喻,揭露它们名实不符的特性:蜜蜂尾部有个刺,虽然尖尖的,也有“针”的名称,但它却不能刺绣;萤火虫虽亮,并不能当油来点灯;蜘蛛丝虽密,却不能上簆(织机上一种隔开经线以便织布的工具)当真丝来使用; 白头翁(一种鸟)虽有老翁之美名,却当不了乡里的头头;纺织娘(一种虫)虽能发出织布的鸣声,却当不得纺织的女工头。列举完这些虫鸟以后,总扫一笔:以上这些虫鸟的名与实有什么牵连?居然虚名到处流布在人们口头!民歌到此便戛然而止,其寓意隐于言外,让读者自己去体会。
这首民歌五个喻体构成两组排比,在一组之内句式非常整齐,在组与组以及末两句之间句式又比较参差。从全首来看,既整齐又参差,形成了错综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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