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郑秀才东归凭达家书》批注赏析

郑秀才东归凭达家书

欲寄家书少客过，

闭门心远洞庭波。

两岩花落夜风急，

一径草荒春雨多。

【前解】

前解，为欲凭达，先道积闷。看他止是起句七字，将来一唱三叹，便成一解好诗。此另是唐人一法也。二之“心远洞庭波”，便是“欲寄家书”；“闭门”，便是“少客过”也。三之七字，又便是“欲寄家书”。四之七字，又便是“少客过”也。四句诗，只如向郑喃喃连诉欲寄家书。“欲寄家书少客过”，“少客过”，此是凭达家书妙绝神理。未作客人，不知道也。

愁泛楚江吟浩渺，

昨归吴岫梦嵯峨。

贫居不问应知处，

溪上闲船系绿萝。

【后解】

“楚江”“吴岫”，是其家中。“愁泛”，妙，妙！“昨归”，妙，妙！全副呓语也，谵语也，离魂语也。末又补写凭达字，真诗中有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