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褚家林亭》批注赏析

褚家林亭

一阵西风起浪花，

绕阑干下散瑶华。

高窗曲槛仙侯府。

卧苇荒芹白鸟家。

【前解】

相其意思，乃如不要作诗也者，闲闲然只就此林亭中，纵心定欲，搜捕奇景。而一时忽然注眼，亲见此景大奇，于是大叫笔来，卷袖舒手，疾忙书之。到得书成放笔，已连自家亦不道适来有如此之事也。“一阵西风”，言直从太湖卷水来也。“起浪花”，言风卷水至亭根，泙湃而上也。绕阑散华，言溅水小大，如 ，如钱，如豆，如珠，飞落于阑干两面也。“仙侯府”，言观其亭上，则一何朱碧窈窕也。“白鸟家”，言望其亭下，是又何萧骚空旷也。

孤岛待寒迎片月，

远山终日送余霞。

若知方外还如此，

不要乘秋上海槎。

【后解】

孤岛片月，写出不是人间清凉；远山余霞，写出不是人间绮丽。因言方外清凉绮丽，若复不过如此，则又何用舍此他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