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度》原文|赏析

碧玉捣衣砧，七宝金莲杵。

高举徐徐下，轻捣只为汝。

——宋·郭茂倩《乐府诗集·清商曲辞·西曲歌》

这首民歌是写女子精心捣衣的情景。在古代，一般纺织品的质地较为粗硬，须用木杵在砧上反复锤捣，使之柔软，方可制作和穿着。该民歌借捣衣写思妇对行人的思念。

“碧玉捣衣砧，七宝金莲杵”，描写捣衣者的捣衣工具。“捣衣砧”，即捣衣石。 “七宝”，通常指金、银、琉璃、玛瑙、珊瑚、琥珀等物。砧用“碧玉”、杵用“七宝金莲”来修饰，都是随口铺张的说法，乐府民歌中常常有这种写法。这两句，对捣衣工具极力形容夸饰，为下面写女子捣衣作铺垫。

“高举徐徐下，轻捣只为汝”两句，写女子捣衣时的动作和她捣衣时的心境。“轻捣”二字是歌中的关键字眼，摄全歌之魂。南朝乐府民歌多用谐音双关手法。这“轻捣”二字也谐“倾倒”之音，表达捣衣女子对远行之人的爱恋相思，梦魂牵绕，令人联想到她捣衣时那种若有所思，神情恍忽的情景。 “轻捣”又是实写，描绘女子将杵高高举起又慢慢捣下，为了心爱的人而轻轻捣衣。其所以“轻捣”，或许是因为要天寒寄远，因而精心地捶捣行人的衣衫;或许是因为心爱的人不在身边而苦闷忧伤，借轻捣衣衫来消磨无聊的时光。总之，在“轻捣”的动作中，寄托着女子对行人的一片深情。

古代诗歌中的砧杵和思妇怀人有着不解之缘。其中最典型的是唐代李白的《子夜吴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这首民歌同样表现了思妇刻骨的相思和丰富的内心世界，而由于运用夸饰和谐音双关手法，显得构思精巧，情意隽永，具有鲜明的民歌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