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歌》原文|赏析

断竹，续竹;

飞土，逐肉。

——东汉·赵晔《吴越春秋》

这是一首原始社会狩猎时期的歌谣。刘勰在《文心雕龙·章句》中则更明确指出是黄帝时的作品： “二言肇于黄世，竹弹之谣是也。”原始社会没有文字，歌词当是长期流传于口头，东汉时才被首次载录在赵晔的《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中。

那么，人们凭什么断定它是原始时代的歌谣呢?主要的依据应是这首歌谣的内容、形式以及它的语言风格。它虽然只有八个字，却叙写出了原始人制作弹弓的过程和用途。 “续竹”，用弦线连接竹竿的两头制成弹弓。 “土”，指泥制的弹丸。八个字是说：断竹为弓背，续竹作弓弦;射出泥弹子，追逐禽鸟和野兽。内容上，它是原始人发明弹弓以及有关狩猎活动的如实写照;形式上，它是由四个动宾短句构成的二言诗。两个字一句，单节拍，句句押韵。简单的句式节律，再加上粗略的文字语言，使这首歌谣的风格“质之至也”(《文心雕龙·通变》)，质朴到了极点。而这一切也就都说明了这首歌谣的原始初型的特质。

作为我国诗歌的起点，《弹歌》是富于生活气息和现实内容的。它的短促有力、带着强烈动感的节奏，很有韵律地再现了原始人制作、使用这种工具时的紧张劳动和愉悦心情。它虽简单粗糙，却是我国三千多年诗歌史的最初发轫，也是我国古典现实主义创作流派的最早的一颗胚芽。